“姑母安好。”
“好好好,你我姑侄之间不用这些虚礼。”
简嬷嬷非常热情的握着娇娘的手,关心起她的近况来:
“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找我?”
“月前家里来人了,要接我回去,说是老祖宗想我,他们就差抢我上路了,如果不是我的好友赶来相救,他们又不敢将事情闹大,只怕我现在都到了雍州府了。”
简嬷嬷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什么?他们怎么会找上你?怎么会……”
“你根本没有跟他们提起过我是不是?”
“你、竟然知道!”
简嬷嬷既惊讶又羞愧,她虽然受简家驱使,可是她真的从来没有将娇娘的行踪透露半分。可显然,即便是没有她,简家也找到了娇娘,并且采取了行动,也就是说,简家也从来没有信任过她。
“这帮黑心肝的东西,就不能放过咱们吗?”
“无关人等只要有用处的大房的人都不介意拉过来用用,何况你我,所以姑母,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你到现在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吗?”
简嬷嬷用力攥着手指,直攥的指节泛白却还是一副难以开口的样子。
“姑母,老祖宗准许你姓简,却又送你进周家做奶娘,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他们让你对周家做什么?”
外人或许不知道姑母的真实身份,可简奴娇清楚,不但清楚她还太知道大房的尿性了,把原本看不起的外室女抬举起来,却又让她自降身份去做下人,这么明显的矛盾不就是在拿姑母做棋子嘛。
“娇娘你听着,我做的事与你的事没有关系,而且我从进了周家尤其是我故意,我跟着大少爷和少夫人来此赴任,就更没有帮他们做任何事了。”
“所以……他们让你监视周老爷?”
娇娘大胆的猜测,简嬷嬷一听瞳孔顿时一缩,娇娘就什么都明白了。
“孩子,你知道了这些又有何用,只会让大房恼羞成怒,说不定利用你不成反倒要害你性命啊。”
“呵呵,难道我懵懂无知他们就会放过我吗?”
是啊,不会放过她们,这一点,同病相怜的二人都心知肚明。
“姑母难道还要坐以待毙吗?”
“娇娘,唉,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我就是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他们又怎么会让我知道内情呢?”
“可是这么多年,姑母也不是一无所知是不是?”
简嬷嬷有些怜惜的看了一眼娇娘,爱她的聪慧、也怜她的遭遇,她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都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当年的事我确实不知道什么,不过前年,就是周大人要来这里任职之前,那是我最后一次为他们做事,我们是在你爹爹的绸缎庄碰面的,就是那一回,我看到大房的亲信交给你爹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是淮州军服的订单,我偷听到那人说军服要比正常尺寸小两个码数,还说什么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就连那图样都要即刻归还,开始我只以为简家的本事越来越大了,连这种生意都能得到。
直到后来,周夫人的妹婿家,也就是司州霍家出事了,听说淮州的军队也吃了败仗,我就想这里面会不会有那些军服的原因。”
简嬷嬷没说出口的话娇娘其实也听明白了,这军服尺码都能改小了做,那棉服里的棉絮还能足量了不成?
“爹爹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他听大房的也就罢了,怎么供给军队的东西还敢偷工减料呢。”
“你爹也根本做不了主吧。”
简嬷嬷感慨一声,娇娘所有的愤怒瞬间都被憋了回去,她有些颓然的坐下,良久,她才缓缓说道:
“姑母,我不会这样任他们摆布的,这周大人一家都是好人,如果你不想再给那家人做事了,不如就请周夫人放你养老还乡,到时候我会给你足够的银子养老傍身的。”
“你容我想想。”
听到简嬷嬷已经有所松动,娇娘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她也就离开了周府。
翌日。
照夕湖先是去了解语院给焰娘复诊,然后又采买了一点东西这才赶回澜玉乡,先一步往刘家送消息的人早就到了,刘新看了石霞给他的信,当时就想出发去县城,却被笑的一脸皱纹的刘嬷嬷拦了下来:
“你老实一点,你去干嘛?你乖乖在家里等着,按霞儿说的把这些铺面啊什么的事都办好,县城那边啊,我亲自去。”
刘嬷嬷拍板了,刘新却提醒她还有华家的差事呢,刘嬷嬷立马表示:
“我侄媳妇都怀孕了,我还给什么华家做事啊,我得照顾她去,那个我现在就去和华老夫人说去。”
这是立马辞职一天都不能耽搁了,刘新争不过,只好又焦急又欣喜的在家里等着照夕湖来。
好在照夕湖也没让他久等,回来之后就跑了一趟米家,米丰裕还在家里犯愁呢。
“你这是怎么了米大叔?”
“没事没事。”
照夕湖看他忧愁都写脸上了,面对着米歌的时候却还装的没事人一样,照夕湖就直接了当的说到:
“米大叔要是状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