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落珩把伤口扒开,里面一个油滑的纸包被扯了出来,布留行看着这黑黢黢血淋漓简直是恶心至极的一幕,差点要吐。
“呃~这姓葛的是变态吧?”
谢落珩皱着眉,也不去看葛老爹的鬼样子,直接将油纸包撕开,拿出了里面的信,信件年头虽久远,却只是被油渍浸润了有些透明,上面的字迹倒是保存的极好。
当那熟悉的字迹落入眼帘,谢落珩的心狂跳不已好像随时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吾儿见字如晤……”
仅仅开头的六个字就让谢落珩湿了眼眶。
谢落珩将这信反复看了三遍,娘亲的信写的非常隐晦,读来甚至有些别扭,内容也只提到了寥寥几人,关于为何沦落至此,娘亲只说了遇袭两个字,谢落珩却已经明白了,这肯定是娘亲有了切实的消息即便是这封绝笔信也不方便告诉他。
但他明白,娘亲这里面提到的人,不是可疑之人就是可信之人!
他伸出手轻轻摩挲了一下上面的印记,那是娘亲小时候就教他画的记号,至于爹爹……看来是娘亲也还没来得及查明更多内情啊。
片刻的时间,谢落珩已经想了这许多,他按捺了一下已经平静了许多的心,又问了一句:
“我娘还留有其他东西吗?”
“其他东西,其他东西都被这个该死的女人当了,她不留给一丝念想啊,毒妇!”
说着,葛老爹还发泄似的又打了韩氏两巴掌。
谢落珩不去看他们那丑恶的样子,直接招呼了布留行一声。
布留行看到葛老爹伤到那个地方都不知道疼似的,顿时抖了三抖:
“小夕夕这药可以啊,唔,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
“夕夕?哈哈哈哈哈。”
葛老爹叫了一句夕夕,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笑的停不下来的样子,谢落珩走过去,皱着眉头问:
“你笑什么?”
“翩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个何夕,她不是三妹的女儿。”
谢落珩心里一惊,他凝视着葛老爹的脸,片刻后才冷静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
“我啊,猜的,咯咯,你看你生的那个,那么漂亮,说是我的种我自个儿都不信,你再看那夕夕,我那个时候就猜她不是三妹生的。”
此时的葛老爹,眼神幽暗,像是久久徘徊的黑夜中的人,阴暗又狡猾,又像是阴沟里窥探秘密的臭虫,只有一颗期待所有人都堕落到阴沟里的心。
谢落珩觉得或许此时的葛老爹才是真正的他,完整的他。
可如果这样的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他谢落珩也不介意探寻更多:
“你是说,夕夕是葛三梅从外头抱回来的孩子?”
“哼哼,我了解葛三梅,我这个三妹啊,有一分甜头她能狠心豁出去十分,自私自利,她没弄死何夕,说明这个丫头一定还有用处。”
“那夕夕的身份你还知道什么?”
“还知道什么?不知道了,不知道了,她大着肚子出去,回来就抱了孩子回来,除了我,没人猜得到,翩翩,我也很聪明,对不对。”
“阿珩,我看他怎么疯疯癫癫的呢,他说的话能信吗?”
谢落珩摇了摇头,并没有说太多,两人对视了一眼,知道问不出其他有用的内容了,便将场地稍微收拾了一番,将人直接扔了出去。
很快就有村民发现了,葛家两口子打了起来,打的很凶,都见血了,那脸更是肿的呦都没法看。
关三伏等人这才意识到出事了,连忙将葛老爹弄去王大夫那里治疗。
自从照夕湖和霍无殇二人上次吵架不欢而散,一直到第二天回村他们俩都没说过一句话。
连夜赶路,照夕湖几乎没有睡觉,三日时间已过,她就打算天亮了直接就去北山赴约,可没想到何保福会在这个时间找上门。
“酒,去给我打些酒来,我今儿在你这好好喝点。”
照夕湖本来想说这里没酒的,可一想自己干脆下点药让他睡死算了,今天她实在不想被他耽搁了时间。
哪里想到霍无殇专门和她唱反调,不但买了酒来,还坐在对面看着何保福喝。
“一个就会生赔钱货的女人,哼还敢动手打我,她以为我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还骗我说我有个儿子,在哪里?哼,贱人当我是醉鬼吗?扯这种谎话骗我,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们!”
照夕湖一听都骂起葛三梅来了,这是已经喝醉了,可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了,她现在去北山也来不及了,希望落珩明天还会在吧。
霍无殇看了看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还在叨咕着儿子的何保福,他扬声叫了外头的八旗进来。
他稍微示意了一下,八旗就明白了,他扛着何保福将他横趴在马背上,然后起身上马,哒哒哒的跑走了。
照夕湖也很困,但是还是想着要去一下乡里耗子胡同走一趟,孙纸鸢的脸她要确认一下。
听到她还要出门,魏姿容有些心疼,她看了将军一眼,看将军居然也不反对,她只好喊了功叔帮照夕湖赶车。
“我自己可以赶车。”
“让功叔陪你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