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老夫人不像红儿做妾是想要红儿做什么呢?红儿可是老姑娘了。”
十六了,可不是老姑娘了嘛,又不是穷苦人家留着姑娘做活计帮衬家里,有点头脸的大户人家,谁家会把姑娘留这么大!
关键是一个庶女,一点没有要给她寻亲事的迹象,哼,这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了吧。
“啊!夫人的意思是说,老夫人这是准备……您……好让红表姑娘当继室!这、这不是在咒您嘛,太过分了!”
“傻丫头,这不是咒不咒的,只是一定要保住薛家在华家的主母地位罢了。”
“哦,原来姑娘您是在救那夕姑娘啊,故意让她听到这些,她要是个聪明的就不会踏进来了,踏进来了也没了提成正室的机会,因为老夫人只会把这个位置留给您和红表姑娘。”
救她吗?薛兰冷笑的勾了勾嘴角,或许吧。
“姑娘,您可真善良。”
善良吗?呵呵,可能吧。
“可是您为了她拂了老夫人太不值得了,万一被老夫人知道您肯定得不着好,而且老夫人不是说她肯定乐意来做妾吗?”
“呵呵,是啊,姑母可真肯定啊,就像她已经问过了夕姑娘一样。”
“可婢女看着夕姑娘不像是知情的,她走的时候脸色冷的像是带着冰渣子。”
“希望如此吧,只要不是她,就可以……”
糯圆儿看着薛兰神色落寞的望向窗外,她很是不忍:
“其实,夕姑娘也没多坏,大爷不也总夸奖她吗,既然夫人不介意……为什么夕姑娘不行呢?”
她始终觉得,姑娘做的事太危险了,让老夫人知道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这华家,老夫人就是一言堂啊,连老太爷都奈何不得她。
薛兰拍拍她的头,最后露出一抹怜惜的笑容来:
“傻圆儿!”
傻丫头,只有夕姑娘不行,正是因为她可能不坏,相反还可能很好,好到夫君日日夸她,提起她来话就多了,好到连公爹那样难以接触的人都稀罕她。
更好到沭阳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别的她都可以忍,可以让,唯有这个,她用命换来的儿子。
她不能让!
除了夕姑娘,唯有她,她薛兰耍尽心机用尽手段,也不能让她进门!
可惜了那么好看的字了!薛兰静静地想,写得这样一手字的姑娘,当不会叫我失望吧。
……
照夕湖上了车就像是鲁班的木偶拆掉了机关一样,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像是一堆零件。
田其问不出来什么,只好自作主张将照夕湖拉回家了。
“田其,你让我静一会儿吧。”
照夕湖说着话就去了北山,田其哪里敢让她独自一人啊,她看着就不对劲。
他在后头默默跟着,照夕湖来到水潭,哗啦啦的流水从山壁上流下来,遇到凸起的石头就四溅开来,三面环山的水潭是照夕湖经常洗澡的地儿。
田其里面背过身去。
“姑娘,你怎么了?你这样我不能让你下水。”
照夕湖站了片刻,然后便走到了田其身边:
“我回去拿身衣服来这里洗,你去把车给、给送回去吧,我后面都不会去了。”
“啊?姑娘,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照夕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脸上就换上了很是轻松的神情,只是声音尚有些艰涩:
“你替我谢过华大夫,和他说,我以后要随着夫君去各地,不再坐堂看诊了,但我会一直好好行医,也祝愿他和老先生……”
田其总感觉夕姑娘的话没说完,可夕姑娘已经不说话了,越过他下山去了,他就只好将这些话在心里过一遍,然后到时候完整的转述一遍也就是了。
照夕湖确实说不下去了,她说什么祝福呢,也不合适,毕竟以后也不应该再有什么交集了,索性不说了吧,潇洒一点,是她在华大夫心中最后的体面了。
拿了些衣物,照夕湖就准备进山了,田其看她状态还不错,姑娘去洗澡他跟着不合适,但姑娘有些不对劲,虽然现在看着又正常了,可还是要报告给将军知道,他不能跟,将军要不要跟,那就要看将军自己了。
照夕湖回到玉瓶村的时候,不光韩家人得到了消息,葛二根手下的大量他们也看到了夕姑娘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乡里。
而此时的葛二根正在山里和王小花讲道理。
“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说出你的目的吧。”
“我、我没有目的,我就是想一辈子跟着你。”
葛二根眯了眯眼睛,好看的眉蹙在一起,嗯,还是好看的。
他显然对这个反复争论过的问题答案极其不满,已经在不能忍耐的边缘了,王小花悄咪咪吞了下口水,因为她莫名觉得面前的葛二根有些危险,就像她爹每次要打她娘的时候一样。
王小花显然慌了,她双腿发软,舌头也有些打结,扁平的五官看起来都在被恐惧支配着。
“你怎么了?”
“不要过来,我、我知道你喜欢何夕,我帮你、我帮你,真的,我帮你得到她,你别打我,哦不,不是,你只要让我一辈子跟着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