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等王劲枫还是老太太?”
心思被猜中,何锦玲眼神微闪:“你……你在说什么?”
“表演受害者,想让我成为施虐者?演技很精湛嘛,可惜,缺少观众,你白演了。”
“是不是奇怪红袖怎么没把人及时请来?”
何锦玲猛抬头。
“来人,把她关起来。”李轻颜抚额,倦怠地说道。
“你……你们要干什么?李轻颜,你不能这么做,表哥知道你这样对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怀了表哥的骨肉,你这只不下蛋的母鸡,过门三年无所出,早就犯了七出之条,表哥可以休了你。”
何锦玲一路大喊大叫,云娘随手扯下一块抹布不耐地塞进她嘴里。
李轻颜面色铁青,看得出她气得不行。
芍药:“太太,奴婢这就去撕烂她的嘴。”
李轻颜摇头:“去把多宝格第三层左边的那个盒子拿来。”
不多时,红袖被带进来,满脸惶恐。
“我知道你是何家的家生子,还是死契,自小伴着表小姐一同长大,所以与她感情深厚。”李轻颜道。
“太太……”红袖战战兢兢:“奴……奴婢没做错什么吧。”
“你是个伶俐人儿,懂得审时度势,你兄弟在卞河街的铺子里帮工吧,听说很勤快眼里又有活,很得赏识。”
红袖大急:“太太,太太,不论奴婢做错什么,您要罚就罚奴婢,别牵连奴婢的弟弟。”
“当初我出五千两才救下你家小姐与一干下人,这些身契,自然早就在我手里。”
芍药将红袖的身契寻出来,递给她。
红袖识字不多,但自己的姓名还是认得的,不由怔住:“太太……”
“现在明白谁才是你的主子了吗?”
红袖连连磕头:“太太,奴婢从未敢对太太有异心,还请太太明鉴。”
“我从不逼下人签死契,生命最是可贵,任何人都无权轻易剥夺他人的生命,既便我是主子,对下人也不可,红袖,我不勉强你,做得好,你与你兄弟都能得赏,甚至不介意将来提他为掌柜,做得不好,顶多发卖了你们。”
红袖的眼中浮出泪意,露出挣扎犹豫之色,她自小在何锦玲身边,动辄挨打挨骂,何家苛待下人是出了名的,在将军府两年,确实从未见太太责打过哪个下人,可毕竟主仆多年……
“带下去吧。”李轻颜疲倦地挥挥手。
红袖被拉起往外去,没走几步转身跑回来跪下:“太太,奴婢一切但凭太太吩咐。”
“好,那你告诉我,何锦玲肚里的孩子是哪来的?”
红袖一惊,结结巴巴:“是……是将军的。”
“发卖了吧。”李轻颜冷笑。
红袖大骇,挣扎哭道:“太太,太太,小姐是主子,奴婢只是个下人……”意思是,何锦玲要与王劲枫勾搭,她这个做下人的也没法阻止。
“你不老实!”李轻颜沉声:“我再问你一遍,她肚里的孩子,是哪来的?”
“是……”见瞒不过,红袖眼神躲闪:“奴婢……奴婢也不确定,不过,许公子几月前就回了京,小姐与他常见面。”
“许太尉的孙子?许子恺?”
红袖点头。
午饭时,李轻颜如往常一样带着芍药往怡寿堂去。
老太太年纪其实不算大,五十岁左右,她是经了苍桑的人,洛城王氏也是世族,王劲枫父亲这一支起先还可以,只是子嗣一直单薄,王劲枫是独子,父亲又早故,孤儿寡母独木难支,家道渐趋没落。
若非与垄西李氏联姻,有李轻颜母家的扶持,王劲枫不可能在军中得到重用,并立下战功成为如今大梁朝新晋四品骁骑将军。
“阿颜,快过来。”见李轻颜进来,老太太亲热地拉住她的手打量:“怎么气色不太好?”
“许是着了些凉,昨晚没睡好,让您久等了。”李轻颜扶老太太坐下,并亲自为她盛粥。
婆媳二人用膳,老太太不时打量李轻颜,欲言又止。
沈轻颜不动声色,用完饭后便借口有事告辞。
老太太忙拉住她:“阿颜,你与枫儿感情一直很好,当年他拼了挨你三兄三十鞭子才求得你父亲同意,将你许配,我们母子都很庆幸能娶到你这样贤良厚道的媳妇……”
“将军待我一片赤诚,连当初我提出一世不许纳妾的要求也答应了,所以,既便娘亲万般不舍,恨我放弃多少侯门贵戚的求娶,偏选了个一没功名二没家世的穷小子,我还是义无返顾地嫁给了将军,就是看重将军与母亲都是重情重义之人,王家家道中落,但志气品性未落,百年世族风骨不惰。”
老太太铺垫半天,被李轻颜这番话给堵得死死的,笑容就有点发僵,叹息一声道:“阿颜啊,不知何时咱府里能添新丁,为娘希望你能早早为王家开枝散叶。”
“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生不生得出,也不是儿媳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李轻颜淡淡道。
老太太愠怒道:“你这话是何意?你怀疑枫儿?”
李轻颜默然不语,老太更生气了,冷哼一声道:“阿玲她就……”
李轻颜一把拉住老太太的手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