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凌云他们有备而来,打了刘明等人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刘明等人损失惨重,原本苏征带了一百三十多人出来,是算着围剿宋沅那三四十个人的护卫队绰绰有余,谁知道宋沅那些装行李的马车里装的其实根本不是行李,而是带着武器的官兵。
这些人缩在装行李的马车里,毫无动静,除了车辙印深一些,没有任何的其他迹象。
可宋沅闹着要走的时候闹的那么轰轰烈烈,一时说这个要带上,一时说那个也要带上,她的马车装的东西多是合理的,就算是苏征老谋深算,也没有想到这里头有什么不对。
却没想到在这儿着了道。
此时看了一眼身后的三四十人,苏征将刚才被流矢所伤的手指塞进嘴里吸吮止血,面无表情的思索着对策。
被抓了个正着,再挣扎和想着解释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因为宋沅已经找好了两个再强大不过的证人和盟友,一个谢景昭一个叶明安,谁能跟他们作对?说她们的不是?
那么,剩下的便只有一个法子了。
他瞥了刘明一眼。
军中一起奋战多年,两人之间早就已经养成了默契,只对视这么一眼,刘明就明白了苏征的意思,立即便无声的打了个手势,一行人一拥而上,瞬间便拿出了全部的力气跟谢景昭他们带来的人马死磕。
今天若是不能杀了眼前的这些人,那么死的就会是他们。
成王败寇,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会在意此时对面的是王爷还是贵胄,命只有一条,事已至此,杀了他们所有人,就能有一线生机。
而若是束手就擒,那么一丝活路也没有。
谢景昭当然明白苏征他们如此拼命的用意,无非是觉得杀了他们,那么就能栽赃在那些暴徒手中,再不济也不过就是领一个护卫不力的罪名而已,但是可比截杀外孙女、公器私用的罪名小多了。
苏征倒也真是个狠人,当断则断,丝毫不拖泥带水,怪不得能从一众兄弟当中脱颖而出,最终夺得了自家这个威武伯的爵位呢。
宋沅则是紧张的看着前方的战况,当看到苏征专挑了宋子思,几乎是用尽全力的举起长刀劈向宋子思的时候,她也紧张的死死地攥住了衣角。
苏征到底身经百战,但是哥哥却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她忍不住紧张。
电光火石之际,宋子思弯腰后仰,险险的避开了苏征的这一刀,而后飞身而起,手中的长枪刺进了苏征的右手臂,将苏征给挑落在地。
“好!”虎皮鹦鹉大人振翅飞起来,大声夸赞了一声:“杀了那个傻帽!杀了那个傻帽!”
它老人家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变得,一口脏话说的出神入化,行云流水。
每次骂人都能入木三分。
谢景昭咳嗽了一声,看了它一眼。
大人立即乖乖窝在宋沅怀里,不吱声了。
而此时,苏征在地上连滚了好几下,避开了宋子思的连连追击,有些狼狈似地爬不起来。
刘明则忠心的甩开前面几个官兵,大喊:“伯爷,我来助你!”
他竟然身手极为不错,看得叶明安跃跃欲试,实在忍不住,也加入了战斗。
谢景昭则转身正在跟紧随而至的擎风说话,眉目之间一片冷漠。
出什么事了?宋沅有些担忧,正要发问,忽然觉得脖子上被架了个东西。
她立即便僵住了,反应过来—————苏征刚才那一下根本不是真的不敌宋子思,而是假意示弱,真正的目的在于自己。
宋子思应付着刘明,根本分身乏术,一时焦急不已,心慌之下被刘明抓到了破绽,猛地在他肩膀处扎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
宋沅心中一痛,大声喊:“哥哥,不必管我!”
苏征冷笑了一声,架在宋沅脖子上的刀逼得更近了一些,终于把这个死丫头捏在手里了,他心中的一口恶气在此时才终于找到了出口,冷笑道:“你们现在倒是挺兄妹情深的,不知道我若是现在杀了你,他这一辈子能不能过得去?”
越是紧张,宋沅就反而脑子里越是清明,她努力忽略脖子处的疼痛,冷冷笑了一声:“伯爷真的要杀我吗?你杀了我,可从这里走不掉,别说是殿下和叶二少爷了,光是我舅舅和我大哥就绝不会放过你,你死了,苏家可怎么办呢?”
这分明是他问宋沅的问题,现在却被宋沅拿来反问自己,苏征一时暴怒,在宋沅脖子间拉出一条血口子:“住嘴!你这个贱女人!若不是你狡诈多变,阴险狠毒,我怎么会上当受骗!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宋沅只觉得脖子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可她看着谢景昭消失在了马车拐角处,心中一动,便继续跟苏征理论:“到底是谁阴险狡诈?难道不是你女儿害死了我母亲,又要对我和哥哥赶尽杀绝,我们才不得不反抗吗?”
苏征就疯狂的痛骂:“那是你自己犯贱?!要跟清秋做对,清秋看上的男人,你让给她不就完了?可你却非不知好歹,死缠不放”
他想到临来之前夫人和女儿的殷切盼望,目光中堆满阴沉和疯狂:“都是你,你若是肯乖乖去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偏偏你不但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