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叶磊之的庇护,方全这些年确实做得滴水不漏。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足够让他跌下马的契机,并不需要我们亲自去动手。”
“那小姐的意思是?”鹤影不由有些困惑。
姜绾微微一笑,说道,“世上从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风声还未吹到罢了。方全这些年虽然行事谨慎,但总有些蛛丝马迹会留下来。所以知道这些事情的,一定并不只有我们。”
“那些人之所以保持沉默,应当是忌惮方全背后的势力,亦或是是事情没有牵扯到他们的核心利益。相反,若是利益受到威胁或者影响,那一定会有人站出来发声。”
“所以小姐的意思是,我们要借刀杀人,让那些与方全有利益冲突的人站出来揭露方全的罪行?”鹤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顿悟。
顿了顿,她又沉声说道,“可要冒着首辅作对的风险,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适合的人。”
姜绾微微颔首,笑道,“你说的没错,叶磊之在朝中势力庞大,且根深蒂固。不会有人轻易愿意与他为敌。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推波助澜。”
鹤影紧锁着眉头,试图从姜绾的言语中探寻出更多的深意。
这时,书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小姐,刚才二夫人派了人过来问话。”
“进来说吧。”姜绾淡淡说道。
书棋快步走了进来,说道,“昌林伯府的刘小姐送来了一封帖子,请您两日后去伯府小聚,您看是否要前去?”
她知道姜绾与刘语绣交好,可看到姜绾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有些拿不定主意。
姜绾听到昌林伯府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随即点头道,“既然是刘小姐相邀,我自然要去。”
“是,那奴婢这就去向二夫人回话。”书棋见姜绾应下,便退出了书房。
鹤影敏锐地观察到姜绾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表情,不由问道,“莫非小姐是打算从昌林伯府入手?”
姜绾淡淡一笑,说道,“若我记得没有错,昌林伯府这一代已经是最后一代世袭爵位了,待到下一代便需按照律法降爵,失去伯爵的尊荣。
“虽然昌林伯府家世显赫,而昌林伯刘大人位居兵部尚书且手中握有实权,可他的独子刘文豪却在昌林伯夫妇的溺爱下,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他不仅无心于仕途,还常常流连于烟花之地,挥霍无度。这样一个纨绔子,若是失去爵位的庇护,坐吃山空,就算刘家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他这般挥霍。”
鹤影微微思索,点头道,“昌林伯夫妇如此溺爱这刘文豪,想来也会为了他的未来而忧心忡忡。可昌林伯为何不效仿其他勋爵世家,通过打点吏部来保全家族的爵位呢?”
“昌林伯为人圆滑,在朝中长袖善舞,为了表示对皇帝的衷心不二,他从来不明确地与某个权贵结盟交好。所有猜测他并不是不想保住爵位,而是觉得与方全或者叶磊之结盟,可能带来的风险太大,很容易授人以柄,不如保持中立来得稳妥。”姜绾缓缓说着。
又道,“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至于真实的情况,我还需要去昌林伯府一探究竟。”
若是昌林伯真的有为刘文豪的将来做打算,那她就可以顺水推舟地,制造一个契机,让昌林伯府与方全之间产生裂痕。
鹤影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钦佩。
她深知姜绾心细如发,总是能够洞察到别人难以察觉的细微之处,且行事总是深思熟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次若真的能从昌林伯府找到突破口,那么对付方全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大半。
若是叶磊之失去了方全这个助力,那他的势力必将大打折扣,而朝中的局势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几天后,姜绾如约来到了昌林伯府。
“姜小姐终于来了,这些日子我家小姐一直念叨着您。知道您要赴约,早早便吩咐奴婢在此等候。”
负责引路的是刘语绣身边的管事妈妈,她一见姜绾便满脸堆笑,热情地迎了上来。
姜绾微微一笑,礼貌地回应道,“劳烦妈妈带路了,语绣近来可好?”
自从华临渊的阴谋曝光后,昌林伯夫人梅氏十分担心刘语绣的安危,便很少让她外出参加聚会。
细细一算,她和刘语绣也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面了。
“小姐一切都好,就是这段日子夫人约束得紧,小姐心里也是憋闷坏了。一会还请姜小姐好好劝劝我家小姐,让她放宽心些。”管事妈妈笑着说道,脸上带着几分关心与担忧。
她引着姜绾,往伯府内院走去。
姜绾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心中却在思考着如何利用这次到访,探寻出昌林伯府内部对于爵位承袭之事的真实想法和态度。
只是刘语绣被昌林伯夫妇保护得极好,若是向刘语绣打听此事并不妥当,她还继续寻到一个能见到梅氏的机会。
毕竟昌林伯夫人梅氏才是府上的女主人,她的想法也就代表着昌林伯的态度。
“对了,姜小姐应该还不知道。”管事妈妈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又笑着说道,“这段日子府上的两位表姑娘在府中做客小住,她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