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我有点哑了嗓子的,低低向他开口。
眼睛,在当下根本就不敢朝他看。
莫大的诡异感,这是我眼下唯一的认知。
而他没直接跟我发难的举措,于我来讲,似乎,好像还远不及,他同我翻脸,会更让我来的好过。
毕竟,大家撕破面皮,我心下,也能少了诸多煎熬。
不似现在,老是要一个劲的猜猜猜。
“出去?这怕是不行,初初,你难道忘了,我现在可是再给你看着吊瓶呢,这我若是离开了,你等下,挂完了水,唤我的时候,我
没能及时听到怎么办?再者说,你就是这中途,想要起身去个厕所,那你一个人,这也不方便不是?”
他一副特别为我设身处地,替我考虑的,在那说的,很是一个苦口婆心。
大手紧跟着,把玩化的扯过我的一缕发尾,在指尖翻来覆去的摆弄。
我在他这种不阴不阳的对待下,整个人越发的呼吸困难。
身体止不住的,一再的想要往着两边闪躲。
但结果可想而知,我依旧是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初初,我不在这的话,或许,有些事情,你非要勉强为之,那也就那么着了,可我既然在,我想,我没必要让你太过勉强。”
明明我这对他的抗拒,抵触,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了。
再有,他说了这么许久的话,我也始终是躲躲闪闪,不大回应的态度。
可偏的,他似是就那么有兴致,心情压根不受任何影响干扰。
他还在那,说的格外起劲。
“陆行之,你……那算是让我提前适应一下,让我自己感受一下我之后会面临的状况,这样可以么?你走吧,我确定我自己可以,如果我真的不行,我会主动过去找你的,至于你说的,我在吊水的这件事。”
我躲闪中,略抬了下眼睛,大致的瞧了下身侧,那高高悬起来的营养液。
方才还略显缓慢的语速,在这会,变得快了几分。
“若是我不行,若是我真的有任何困难,那在吊水结束之前,我会提前过去找你的,我等下,我自己会尝试着在卧室里活动一下,靠我自己。”
为了尽可能的,不要再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我这会,说的很是小心谨慎。
更是分外刻意中着重的,强调着最后的结束语。
“……”
他又不说话了的,让我和他之间,本就僵滞到零点的气氛,愈发的朝着零下
的趋势发展开来。
而我,则梗着脖子的,在那静默以待。
我是有心,真的就这样跟他在静默中,僵持下去,耗下去的。
但,大概真的还是太过熬人了吧。
在等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后,我这,就无法继续沉默。
我破了功的,再度开口。
不过这次,我就不是在这继续跟他粉饰太平了。
我索性的,直接捅开了那令我一直很是忌惮的窗户纸。
我的眼睛,也当即再度落到了他的肩头。
讲真,在这会他伤口上的那些个冉冉流动的血,已经凝起来了。
只是,即便是凝固。
那些外翻的皮肉,也还是让人看着扎心扎眼。
“陆行之,我刚刚咬了你,你这是完全不会跟我计较的意思么?说实话,你到底是真的这样大度,还是,你在想着什么其他惩治我的办法,你打算跟我秋后算账?”
他听着我的话,绷紧的下巴放松几分。
冷漠的嗤笑,随即,自他的唇畔处飘逸而出。
“呵,怎么,这是害怕了?初初,你有胆子做,现在,没有胆子承担后果了?我这不是没有说你什么吗?做什么你自己还如此的放不开?那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呢?”
他不答反问的,凝眸看着我。
那淡漠疏离的语调,冰淡寒凉。
“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我现在才再问你,陆行之,如果你不要跟我计较的话,那么,我烦请你现在直接给我一句痛快话,这样,也免得我在这里提心吊胆,毕竟你说的没错,我现在是没胆子了,我对你真的忌惮的很,怕的很。”
我拉下脸的,闭了闭眼睛,重新集聚起自己的勇气。
说话间,脸上平添了很多凄苦的难色。
没法子,谁让我在他面前是如此的渺小无力。
我尴尬,我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