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特么找我兄弟麻烦,活腻歪了吧!”
人还没到,周斌的破锣嗓子就传了出来,山子面色微微一变,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啊。
那群小混子拎着台球杆站在山子身后,约莫得有个二三十号子人,个个描龙画虎,看上去倒是挺唬人。
玻璃门推开,周斌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紧接着,身后哗哗啦啦跑进来一大群人,不一会儿功夫,小半个台球厅都站满了。
和那些小混子不一样,这群人个个穿着统一的安保服装,袖标上也是统一的盾牌加锤子。
山子暗道一声卧槽,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后背瞬间都湿透了。
站前周疯子,这小子摇的人是周疯子?那可是比自己还老一辈的大混子!
等人都进来以后,一身西装的宁杰风轻云淡的进了屋,他扫了眼四周,然后在山子身上停留了一瞬,就对着陈默招了招手。
陈默直接走了过去,不好意思的说道:“叔,大哥,给你俩添麻烦了。”
周斌笑着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说道:“麻烦啥,安保公司这帮人一天都闲出屁了,当拉练了。”
等看到宁杰出来那一刻,山子腿肚子都软了。
那年他刚辍学,还跟着别人在舞厅瞎混。那天,他可是看着宁杰一个人挑了周疯子一帮人,要说周斌是他上一个时代的王者,那么宁杰,就是那个时代的终结者。
那个年代谁但凡混社会的都有个诨名,什么大龙二虎,什么三眼豹周疯子,宁杰不一样,人家叫啥,叫他吗宁阎王。
理论上讲,宁阎王没混过社会,但是在那个年代,谁不承认宁阎王才是b市的无冕之王。
而现在,宁阎王身家都得用亿来当计量单位,这就好比阎王爷端着加特林,还玩儿个鸡儿,直接投胎得了。
周斌大大咧咧走到山子身前,一脸鄙夷的看了眼他身后站着的精神小伙,伸出手拍了拍山子的脸。
“不是谁来都不好使么?咋,你爹我来了,你让我试试我好不好使呗?”
山子刚要说话,身后的小弟就叫嚣起来。
“老几把登你是谁啊,敢这么和我山哥说话。”
“人多了不起啊,敢不敢让我们摇人,玛德,能让你们走出四马路我们以后就不混了。”
“就是,大哥你吱声啊,人多了不起啊,干就完了。”
山子恨不得整死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书读的少脑瓜子就是不咋够用。还干,用特么啥干?
信不信前脚人家揍他们一顿,后脚他们就得集体进局子。
“周,周哥,我不知道这个小兄弟是你兄弟啊,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么?”
“谁特娘跟你冲了庙,你叫啥来着,对,杜小山是不?你也不行啊,你得支楞起来啊!”
杜小山苦笑着说道:“我哪敢啊,要是早知道这兄弟是你们的朋友,借我个胆我也不敢讹他啊!”
周斌一脸嫌弃的拍了拍杜小山的脸,说道:“你也不行啊,照你大哥差远了,我给你个机会,给你大哥打电话,半个小时他不来,我就掀了你的台球厅。”
周斌指了指杜小山的身后,说道:“顺便把他们送进去陪你过年。”
这群小混子虽然虎,但却不傻。
看自己大哥这副德行,他们就知道今天是碰到硬茬子了。虽然心里的小火苗依旧窜动,但是却没一个人敢吱声。
宁杰带着陈默走到跟前,看都没看山子一眼,直接拉过椅子坐在麻将桌前。
“打电话,我不想跟你废话。”
宁杰的声音一出,杜小山猛然打了个哆嗦。他赶忙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自己大哥的电话。
“大哥,出,出事儿了。周总还有宁阎。。宁总都来我这了,点名要见你。”
电话那头的大龙也是猛地一哆嗦,这鳖犊子干啥了,怎么把那两尊大佛整去了。
“一天天净几把惹事儿,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大龙喊上自己的小弟,两个人上了车直奔四马路。
大龙和周斌他们是一个时代的大混子,也是严打以后的漏网之鱼之一。这家伙当年干的是房贷还有歌舞厅的买卖,和周斌宁杰相比,他才是最正宗的社会人。
九零年以后,他在市里开了大饭店,又开了几家夜总会,赚了不少钱。
赚钱归赚钱,他手底下吃饭的人也不少,这么多年一帮子老兄弟也都是他照顾着。
怎么说呢,这人虽然不干人事儿,但绝对仗义,要不也不可能顶着宁杰和周斌的压力还来给山子救场。
也就十五六分钟的功夫,大龙夹着小包就进了台球厅。
和穿西服的宁杰周斌不一样,他穿着貂,脖子上一根粗金链子挂着一个很厚的观音翡翠牌子,满脸的横肉,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
他扫了眼站成几排站的整整齐齐的保安,嘴角一阵抽搐。
特娘的至于么,打个架正规军都拉出来了。
“哎呦,老周杰哥,你俩咋有时间上这来了,我天天盼星星盼月亮也见不着你们一面,到我家场子,怎么不跟兄弟说一声呢。”
老周白楞了大龙一眼,说道:“你的场子不带点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