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周常回头向身后的有鱼道:“宸王,城门处有埋伏。封狗故意竖降旗而不降,就是在磨我们的耐性,在我军忍无可忍时,他来诱我军深入,以中他的圈套!”
封淡淼睫毛颤了颤,磨槍的手速也放了缓。他俩虽是冤家,但曾经同仇敌忾时他俩的默契堪称天作之合,帝国双撩可不是浪得虚名。封淡淼当即意识到周常在包庇自己!若说他两之间还残存一星半点的友谊,大概就是那些年一同逛过的春窑了。
可周常身后是十二万盟军,他的包庇等同于造反!他俩的友谊何时高尚了起来?要是军中有能人察出他的意图,他俩就真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流血孱孱了!
其他诸侯冷眼旁观,要看有鱼如何大义灭亲。有鱼思考了一会,冷漠道:“放箭!”
“……”周常欲言又止,生生把话咽回了喉咙:你下得去手?
七千名弓箭手列队上前,把弓拉满。
尉矢阻止有鱼道:“你要把他扎成刺猬不成,先带回去。”
有鱼:“他罪行累累,证据确凿,横竖是要死的,就地处决省得一些人说长道短。”
“有鱼!”尉矢力劝不成,挨近有鱼小声道,“知道你因爱生恨,可这件事疑点重重,还有得盘桓,他死了就不了了之了!”
“诸侯什么时候图过真相?”有鱼毫无妥协的意思。
尉矢拔出佩剑,道:“那我去收拾他。”
封淡淼磨利了枪头,慢条斯理地将磨刀石放回马鞍兜。看尉矢过来迎战,他提醒道:“换个人吧,我说过不会再有下次了。”
“不,你说下次就难讲了。”尉矢挥剑冲过去,架势做得很足。“吃爷爷一剑!”
封淡淼冷眼一瞥,轻挑槍杆,轻而易举打掉了尉矢的剑,再一杆打在他胸膛上。尉矢被掀了,差点摔下马去,幸而反手握住了封淡淼的槍杆。不知是封淡淼抽力,还是他故意跃身上前,竟落到封淡淼身后的马背,仰躺在了上面。
封淡淼正想踹他下去,却听见——“快挟持我!”
封淡淼会意,把尉矢撂到身前当肉盾,疾手抽出捆绳把他绑得死死的。
舒晋脸色一冷,拔箭射中尉矢的胸膛。他力度有数,只射破尉矢的皮囊。别人虽看不出尉矢有什么不对劲,可他知道那是尉矢的伎俩!
众人皆以为舒晋急里乱箭才射错了尉矢。
周常当即道:“收箭,不可误伤郦王妃!”
弓箭手齐齐收箭。
舒晋又一支箭差点射穿周常的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鱼忍无可忍地咽下一口气,指着周常道:“你上。”
“遵命!”周常一挥大刀,冲了上去。
封淡淼将尉矢扔下了马,迎上去打成一团。两人从马上打到地上,擦槍走火,仿佛有橙电缠身,发出铿锵震耳的声音,掀起一阵阵旋转的狂沙,猛烈非常。尉矢倒在一旁不知吃了多少沙子。
诸侯看得心惊胆战,谁道国士无双?
两人抽掉了彼此的兵器,接着挥拳相向。拼杀了近一个时辰,两人已显疲惫,最后累倒一团,开始互相撕咬。
周常骑到封淡淼身上,严厉又小声道:“还不束手就擒,不要命了吗!”
“说得好似我不还手就能活一样。”
“你脑门被门缝夹了?宸王如此不经挑的一个人,只要你稍施色相这件事就过去了!”
“滚!”
封淡淼一脚踹开周常,刚要起身,飞来的短剑又将他压了下去,是有鱼!
有鱼跃过封淡淼,重新握住了短剑向他刺去,封淡淼连忙躲开。周常站了起来,这时封淡淼陷入前后夹击,不,如果算上躺在地上的尉矢,是三面围攻。封淡淼的虎目环视四周,额角流下一股股汗水,浸湿了他的衣领,能拧出水来。他蹲下身去捡起了自己的槍。
周常:“宸王别靠近他,危险。”
有鱼自然知道打不过封淡淼,道:“所以你给我当肉盾。”
封淡淼脑海不禁闪过那年的光景,有鱼闹着要他当盾,今日有鱼终于换盾了。
尉矢好不容易跳起身来,几个僵尸跳蹦到了有鱼身前,将有鱼“羽”护在身后。“宸王当心!”
他实乃挡住有鱼,怕有鱼失手把封淡淼给刃了。
有鱼一刀剑割断尉矢身上的捆绳,一巴掌按倒他的头,道:“你闪一边去。”
有鱼开始进攻,周常连忙跟上去。看有鱼不留余力,周常不敢再拼尽全力,留了一手。
封淡淼也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哪怕精疲力竭还是步步紧逼,将有鱼打得一退再退,最后一枪把他扣在了地上。周常见情况不好,挥刀砍去,封淡淼抬槍抵住周常的刹那,有鱼一个翻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短剑正中刺入封淡淼的喉咙。
周常本能的收了刀,或说是吓松了手。封淡淼颈项喷出血来,撒在了他俩的脸上,湿湿热热。周常定住了,脑子里一片煞白。尉矢张口结舌,魂飞魄散似的软了双腿,跪倒下去。封淡连低头的姿势都做不了,睁大了眼睛,顺着剑身扫上有鱼的双眼,他的眼睛竟是毫无情绪,无动于衷。
封淡淼想开口说些什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