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琦和白绍军谈得不了了之,第二天到了单位,却看到二哥站在门口,好像已经等了她很久。
二哥告诉唐琦,她要外派去法国的事父母已经知道了,只要她回家,唐父唐母愿意出钱给她出国。
“唐琦,爸妈还是希望你回家的,都是一家人,没必要为了一个二流子闹成这样。”二哥苦口婆心地劝,“他到现在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吧,每天吃你的用你的,这样的人,你要他干什么?他又怎么能照顾好你?”
“我还要考虑下。”唐琦摇摇头,“如果说一定要我和白绍军分手,我才能出国,那我宁可不出国,法国机会虽然难得,可也不是以后一点机会都没有。”
“你傻啊,这又不是去个北京上海,以后总不会少机会,这可是去法国,这是医院领导要栽培你,你要是放弃了,以后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机会?即便再有机会去法国,也绝对不可能轮到你身上。”二哥急了。
“我还要考虑,二哥,你别逼我。”唐琦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
“我没有逼你,小妹,我是为你好。”
“你就是在逼她。”白绍军缓步走过来。
唐琦心虚得后退两步,不敢跟白绍军对视
。
“唐琦,你饭盒忘带了。”白绍军把铝皮饭盒放在放在唐琦的手上,又跟唐琦二哥说:“不就是钱吗?我有。”
“你可真能说大话,一两万块钱,你能拿出来?”
“我有。”白绍军又跟唐琦说,“你要是不信,现在就跟我回去拿钱。”
唐琦抱着饭盒点头:“我信的,我信的。”
白绍军笑了出来:“你先去上班吧。”
唐琦见身边同事指指点点地走过,脸皮薄,垂着头就快速跑开,剩下唐家二哥和白绍军面面相对。
唐家二哥等身边人走过,才压低嗓子跟白绍军说:“姓白的,你别太过分了,我妹妹做错什么了?你还不放过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和唐琦谈恋爱,有错吗?”
“你们,你们都住一起去了!”唐家二哥龇牙,“你让唐琦身边的人怎么想?你让她怎么做人?”
“我没说不和她结婚,我们一直想结婚,是她爸妈不同意。”
“就你这个条件,谁家父母会同意!那是我妹,是我爸妈辛苦带大的姑娘,不是我家仇人,我们为什么要推她进火坑!”二哥嘶吼出声。
“唐琦和我是相爱的,这和条件有什么关系?再说,我愿意为了唐
琦而努力。”
“光说有什么用,你倒是做点事情出来啊!你有正式工作吗?没有吧,只能在家里让我妹妹养,就这样的你,好意思说什么努力?”二哥推开白绍军的肩膀:“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告诉我妹,你能给她的爸妈和我都能给,你不能给她的我们也能给!”
。
晚上唐琦回去的时候,看到桌上放着两沓钱,唐琦疑惑地问白绍军:“你哪里来的钱?”
“我存的。”
“你怎么存的钱?”唐琦眨眨眼睛,“其实不用勉强,实在不行,我不去也行,本来就不是必须要去的,以后机会多得很。”
“你放心,这个钱是正道来的,既然去法国是你的梦想,那你就去吧。”白绍军将钱推到唐琦的眼前,“你二哥说得对,你有你想做的事。但是他也说错了,我从没有想过要阻拦你,唐琦,我支持你去。”
唐琦把手指放在钱上,眼眶发酸:“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这钱到底是哪里来的?”
白绍军原来不想说,但在唐琦的再三询问下,他终于承认,这笔钱是白教授的死亡抚恤金。
这么多年,白教授始终对白教授的枉死耿耿于怀,他也始终不
愿意去领取白教授的死亡抚恤金,在他看来,一旦领取了这笔钱,意味着他对白教授的死妥协了,也意味着他对自己尊严的背叛。
可是如今,他为了唐琦的出国梦,放弃了三年多的坚持,最终还是把这笔钱领回来,并要交给唐琦。
唐琦听完,觉得这钱烫手,不愿收。
“钱本身是没错的,错的是人。唐琦,我总要对得起你。”白绍军是这样劝她的。
如果不拿白绍军的钱,就意味着唐琦要回去跟唐父唐母拿钱,唐琦经过这件事,更不愿意和白绍军分开,自然不会回去找父母,于是她最终还是带着白绍军的钱远赴法国。
临走前,白绍军告诉唐琦,他会回去,搬回白教授的房子里等她。
唐琦在法国一呆就呆了两年,法国无论是医疗资源还是医疗技术都值得国内学习和跟进,唐琦在法国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生活费不多,尽可能节省,越洋电话打不起,她就逢年过节的时候给白绍军寄明信片报平安,但一次回信都没收到过。
终于,唐琦在法国的工作结束,载誉而归,她回家的时候,医院领导专门派车来接她,还没到医院门口,唐琦已经被任命为儿科
主任,兼管妇产科。
唐琦在医院食堂向全院做了工作汇报,等汇报结束还有饭局,唐琦好不容易全部应酬结束,匆匆赶回白绍军的家,敲开门,却是一张陌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