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育平内心不忍,便用自己在矿厂攒的钱给银匠买了一小块墓地,但她已经找不到银匠的遗物,连衣冠冢都做不了,就在这时,姚育平看到自己手指上那枚戒指,这是银匠做给她的,于是姚育平便把戒指放在空的墓穴中,并亲自将盖子封严。
姚育平做完这些后,刚走出墓穴,一辆警车停在她的面前,两个警察下车问她:“姚育平吗?”
姚育平惊慌地点点头。
“你和一桩杀人案有关,我们已经找了你快一年了,跟我们去一趟吧。”
原来是姚育平给银匠买墓地留下的线索,当时银匠枉死,虽然顾二一直说姚育平早就离开,但警察总是不信,他们甚至怀疑姚育平和顾二是共犯,可惜的是,姚育平不知道去了哪里,警察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她,这次在墓园堵到姚育平才知道原来姚育平躲去东北,然后警察就把姚育平带回了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姚育平才明白,原来她在银匠案子上的嫌疑一直没有洗脱,这次给她做笔录的警察也很凶,非逼着姚育平承认和顾二有私情,并且两个人一起合谋杀了银匠。
姚育平当然不可能认,
她坚决说银匠是病重已久,不慎摔死的,与她,与顾二都没有关系。
警察不接受姚育平的说法,他们一致认为姚育平是为了逃脱罪责而说谎,姚育平开始不太明白为什么这几个警察对这件事那么看重,直到几天后,齐大宇来公安局接她出去,姚育平才知道真相。
原来当年银匠被杀这个案子就是这几个警察做的。因为杀人是大案,上面给的压力很大,那几个警察揪住来报案的顾二非说他是杀人凶手,顾二百般辩解都被这几人打压下去,案子在证据明显不足的情况下仓促结案,顾二也因为杀人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后来这两个人因为这件案子立功,被上级领导嘉奖,但上级领导还说了句话,大体意思就是这个案子证据方面还是不漂亮,如果再完美一点,那说不定能作为先进案例报到国家去,接受中央领导人的嘉奖。
这几个警察知道所谓的不完美就是在银匠那个失踪的妻子,姚育平身上,他们也一直在找姚育平,希望可以让姚育平补充证词,坐实顾二的罪行。
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姚育平的说法和顾二基本上是一
样的,银匠是因为意外死亡,和任何人无关。
这几人着急了,如果这个案子被定性成冤假错案,他们的饭碗都要被砸,于是他们欺负姚育平一介女流,想跟上一次一样,再压个共犯的罪名在姚育平身上,谋杀亲夫足够判死刑,这样才能死无对证。
可惜的是,他们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没过几天,有个叫齐大宇的男人就找过来了,齐大宇拿着上面的条子,光明正大地把姚育平带走,后来他们也听说,顾二因为病重被保外就医,现在也在外面。
眼看前途被毁,这几个人一不做二不休,想着把齐大宇等三人彻夜除了,神不知鬼不觉的,然后他们以人犯逃跑,不知所踪报上去,最多定个失察的处分,总比断送未来来得强。
于是姚育平被带走当晚,那几人就摸黑去了医院,齐大宇和姚育平都在那边陪顾二。
。
姚育平看着面色苍白的顾二,心中担忧极了,她问齐大宇:“顾先生到底怎么了?他怎么还没醒?”
“他的确是病了,而且也快病死了。”齐大宇哀伤地看着顾二,说道:“他本来身体就瘦弱,养尊处优的少爷跑
前线去打仗,落一身毛病,监狱那种地方怎么受得了,这次是真的不行了,我的朋友让我赶紧想办法做保外就医,人才出来的。”
“那,还要回去吗?”
“能不能活到过年还不知道呢。”齐大宇长长地叹气,“顾二这辈子,也真是不值得,临到死了的时候,连个送终的儿子都没留下。”
“你和顾先生差不多大,你也没儿子。”
“我身体健健康康的,还能活几十年,想要儿子还不简单?”齐大宇白她一眼,注意到姚育平的手指,“你戒指呢?”
“我还给银匠了。”姚育平甩甩手,“他和我夫妻一场,我总得去送送他,骨灰撒在那片空地里,想想就可怜,我给他立了个衣帽冢,可连他一样体己东西都没有,只能把他以前送我的戒指放进去了,算是个念想。”
“妇人短见,难怪你会被抓住。”
“明明是你跟我说,已经没事了。”
“案子都已经结案了,表彰大会都开过了,我当然以为没事了,哪里能想到还有人来抓你,对了,抓你那几个警察,他们……”齐大宇话音未落,就听到纱窗外面有奇怪的响动,快速往
纱窗外投了一瞥。
“怎么了?窗外有东西?”
“没有,我看错了,是树影。”齐大宇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已经快步走到姚育平身前,挡住了她,还给她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
姚育平一下紧张了,她连忙往病房外走,刚拉开门,就看到两个男人站在门口,这两个男人就是前几天在墓园把她带走的警察。
姚育平退了回去,又看到另外两个男人从窗户跳了进来。
进屋的男人看到躺在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