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妇人都在认真听焦母说话,关婧也被身边的妇人拉着手,站到一旁。
焦母咳嗽了一下后,说道:“今天我知道我们村里发生了一件丢人的事,虽然关家儿子已经没了,可我觉得不能让关家被人欺负了去!”
话音刚落,蔡玉兰就被拉到人群中间,焦母尖着嗓子喊道:“蔡玉兰,你老实交代,孩子是谁的?”
“孩子是关河的。”蔡玉兰眼中全是恨。
“放屁,你跟关河结婚八个月,哪能那么快生了个足月的孩子?”焦母哼道:“在我面前你说什么谎?”
“你怎么知道我说谎?难道你知道真相?”
焦母的表情有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可很快恢复,焦母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然后焦母拍拍手,又又一个人从人群后面被拉了进来。
那个人就是消失了很久的老光棍。
蔡玉兰看到老光棍,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焦母把蔡玉兰的表情收在眼里,一副了如指掌的表情:“蔡玉兰,你也别瞒了,你妈都告诉我了,你那个孩子是这老家伙的,你结婚前就怀了这个老家伙的种,然后嫁给关河,让关家帮你养儿子,大家说,这个女
人贱不贱!”
妇人们都为死去的关河不值,也为关家不值,愤怒的巴掌一下下甩打在蔡玉兰的脸上。
蔡玉兰被她们打翻在地,她们还不罢休,抓着蔡玉兰的绳子把她扔进河里,等她不停挣扎的时候再拎起来,让她换了口气后,再次踹回河里。
焦母也懒得去管这些事,她笑吟吟地走到关婧身边,跟关婧说道:“婧婧,你单纯善良,随便就会相信人,妈这么做就是要消了你心里的疙瘩,你真的误会大红啦,大红虽然脾气不好,可是个好孩子,他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对不对?”
焦母的一番剖白虽然消去了关婧内心的疑虑,可她还是觉得齿寒,焦母肯定不是刚知道这件事,恐怕他早知道蔡玉兰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关河的,可她还是施计让关河娶了蔡玉兰,也认下蔡玉兰生下的儿子,如今关河死了,蔡玉兰的价值没了,她就顺理成章,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把蔡玉兰给毁了个彻底。
她对蔡玉兰都能这么狠,不知道将来会怎么对自己呢,关婧心想。
关家出了这样的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留蔡玉兰,把孩子塞给蔡玉兰后就把她赶
出家门。
当夜,蔡玉兰带着孩子和母亲就离开这所小村庄,至于她去了哪里,再也没人知道。
就在蔡玉兰离开后没多久,焦大红又生病了,这次焦大红的病又快又急,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半边身子都瘫了,只能躺在床上保守治疗。
焦母这才开始后悔,当初让关河娶蔡玉兰就是因为蔡玉兰命里水多,能压住关家三个孩子的命格。
如今蔡玉兰生生被自己作没了,可焦大红的病也一天沉似一天,焦母开始把脑子动到关亮身上。
可关亮比关河聪明,他一觉察不对,就留下满屋子的漫画书跑了。
焦母气得想要死关亮的心都有,可她无可奈何。
焦大红最后还是瘫了,天天躺在床上等着关婧照顾。
关婧总觉得日子最坏也就这样了,没想到还有更沉重的打击在等着她。
在关婧又照顾了焦大红五年,儿子已经快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一份来自法院的快递寄到家里,写的是焦大红收。
关婧没想太多,撕开包装就把里面的材料拿了出来,原来是一份判决书,判决书确认了焦大红和一个孩子存有亲子关系,并且判决焦大红每个月给两
千元生活费给那个孩子。
案子是缺席判的,因为焦大红没有出庭,而从判决书里,关婧也看到孩子的母亲,孩子的母亲是本村的一个寡妇,她五年前突然怀孕生了个孩子,她跟村里人说是前夫托梦给她怀的孩子,目的就是给前夫家留个后。
那个寡妇包了两亩鱼塘,平时都是独来独往的,很少和别人说话,唯独托梦生子这件事被她说得惟妙惟肖。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这个寡妇却是个正经女人,即便在她怀孕生子的时候,也从没看到男人进出她家,所以渐渐的,对于寡妇说的话,大家也半信半疑地接受了。
如今判决书在手,寡妇的谎言也戳破了。
而让关婧心伤的并不是判决书的事,而是她想到五年前,就是她和焦大红闹起来之后,焦大红生病偏瘫之前的事。
焦大红那个时候的确已经对不起她了,可居然被蔡玉兰和焦母阴差阳错地瞒过去了。
关婧不可能做这个傻子,她把判决书扔在焦大红脸上,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焦大红偏瘫,口齿不清,可他恼怒的眼神已经充分展现出他此刻的情绪。
焦母闻讯后,连忙跑来
,不停地安抚关婧说:“你别生气了,这件事不能怪大红,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原来之前焦大红和关婧吵架后,心里憋着火,他知道关婧在心里怀疑自己和别的女人有什么,可他明明没有。
就在这时,焦大红又想出了个笨主意,既然关婧怀疑自己,那干脆自己就出轨得了,坐实这个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