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智慧的父亲的确是醉糊涂了,他用手指着天花板半天,忽然眼一闭,睡了过去。
秦智慧跟在秦翰身后,看到他点亮了车,深夜时分,车子解锁的声音尤其清亮。
秦智慧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从秦翰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不,不对,秦翰,我干嘛要跟你走啊。”
“你昨晚不就住在我家吗?”
“昨天,昨天是昨天,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咱们就这样吧,反正我们也不可能的。”
“秦智慧,你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你爸妈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吗?”
“这是我的事吧。秦翰,我爸身体不好,容易激动,秦聪的事已经让他够烦了,我不想再惹他生气。”秦智慧纠结地说道。
“那也行。”秦翰在脑子里盘算一个主意,说道:“反正结婚证对我来说也就是一张纸,我们不结婚,同居。”
“啊?”
“你家就说同姓不婚,又没说同姓不能谈恋爱。”秦翰志得意满地说道,“还是说,你想找别人结婚?”
“我没想那么多。”秦智慧垂下头,两根手指绞扭在一起,“秦翰,让我想想。”
秦翰没有进一步逼秦智慧,而是
拉着她的手让她上车。
“秦翰,我说了,我想考虑考虑。”
“你考虑你的,晚上总要有地方住吧。明天一大早你还要赶飞机,在我家睡一晚我送你,总比打扰你父母来得好。”
秦智慧无法拒绝,而且有些事,一旦开始,再计较起来未免就有矫情的嫌疑。
隔天,秦翰依约把秦智慧送到机场,秦智慧坐在车上的时候还不放心地给秦聪打电话交代,可秦聪的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
“他晚上还要带孩子呢,现在估计都睡死了。”秦翰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秦智慧知道秦翰是有个儿子的,她抓着安全带低语:“我又没有带过孩子,我哪里知道。”
秦翰抿唇,这句看似无关的话,或许就是秦智慧的回应,如果按照秦翰的计划,他们或许可以不结婚但依然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唯一的遗憾怕是他们很难有一个合法出生的孩子。
“别担心,我们的孩子可以出生在美国。”秦翰说道。
秦智慧没再说话。
秦翰送走秦智慧后,向公司递交去湖南分部的申请,他知道按照秦智慧的性格,她是不可能会回来的,山不就我,我便
就山,于是秦翰决定放弃他在这边的所有基础,去长沙找秦智慧。
在调令下来之前,秦家出事了。
原来是秦家老家的房子要拆迁,其实拆迁的传闻早就在说,但一直没动,秦家二老也搞不太清楚,突然有一天,村委会通知秦家二老去拆迁签字,还说就他们一家没签字了。
秦家二老匆匆赶回老家,却发现原来属于秦家的田地被周边好几家占了不少,至于宅基地更是被邻居几乎分光,就剩一小栋破平方说是秦家的产业,秦智慧父亲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当晚就去找邻居理论,但邻居家的三个儿子高出秦父一个头,凶神恶煞的模样压得秦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父回家怄气,难受得直哼哼,让秦母给秦聪打电话,要儿子回来帮他出头。
碰巧秦聪的孩子发烧转肺炎,已经住院了,秦聪分身乏术,无奈,他找到了秦翰。
秦翰开车来到秦智慧老家,他虽然只有一个人,可他能讲理,邻居几个糙汉都被秦翰讲得一愣一愣的。
“你谁啊?”邻居被秦翰说得哑口无言,气愤地问道。
“这是我家女婿。”秦母跳出来得意地说。
秦父站在后面气得伸舌头。
“我管你们是谁,反正已经划给我的地就是我的,你想要回去,打赢我们兄弟再说!”邻居彻底露出无赖的嘴脸。
邻居向着秦翰举起锄头,秦母看得尖叫,可秦翰却像是无所谓一样,依然挺身站立着。
秦翰这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反倒让邻居起了嘀咕,那个锄头也迟迟没有落下。
恰在这时,一辆警车停在众人面前。
农村里的人,看到警察还是很害怕的,更何况手里拿着“凶器”被抓了个现行,邻居们一下就怂了。
秦翰一方一下占据上风,在警察和村委会的协调下,秦翰帮秦家二老把被占的地都争了回来。
秦家二老送走警察的时候千恩万谢,带头的警察拍拍秦父的肩膀说道:“一个,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第二个,大家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说着还看了眼秦翰。
秦父也疑惑地看向秦翰。
秦母没忍住,主动问秦翰道:“秦翰,是什么意思啊?”
“我有个表哥在市刑警大队,他正好认识这边的辖区派出所所长。”秦翰说道。
秦父一下看秦翰顺眼多了,毕竟秦翰把这
件事解决得很好,而且经过这件事他的想法也变了很多,一家人里面还是要有男丁的,秦聪靠不上,女婿就是半子,他因为子嗣稀薄在村里受了半辈子气,可如果女婿也姓秦的话,那女儿的儿子不也等于姓秦了吗?这样他老秦家的人丁一下子就兴旺了,以后还能有谁看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