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红是生过孩子的,她率先想到那个让人欣喜的可能,笑着问方勇:“方勇,谭芸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可是方勇的脸色让葛红害怕,他龇着牙,像是随时能扯下一块肉一样。
谭芸擦着嘴回到客厅:“不好意思,葛红,我肠胃不太舒服。”
“没……”葛红刚想说什么,却因为身旁方勇上吊的眼神吓到不敢说话,整间客厅里全是无比压抑的低气压。
“谭芸,我们回家。”方勇站起来,不由分说地就拖着谭芸走出葛红家,连外套和包都没拿。
葛红从沙发上抱着外套和包追到玄关,方勇已经反手关上门,“嘭”的一声巨响吵醒房间里睡着的孩子,孩子“哇哇”大哭,手忙脚乱的葛红扔了手上的衣物跑回房间抱孩子。
谭芸被方勇带回家后,扔在沙发上,然后方勇就出门了。
再过一会儿,方勇回来,把一个蓝色的长条形盒子扔在谭芸身上。
谭芸看着验孕棒的外包装,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谭芸从卫生间出来,她的眼神木木的,她呐呐说道:“方勇,我看不懂。”
方勇一下蹿过来,大力地从谭芸的手里抢过验孕棒,甚至不惜弄疼她。
在一
条红线的后面,跟着一个淡得几乎看不到的红点。
方勇也看不太懂,他狐疑地瞥了眼谭芸。
谭芸把头扭过去。
方勇从柜子里找出谭芸的医保卡,连夜带她去医院。
“怀孕了。数值有点低,吃点黄体酮吧。”在住院部值班的妇科医生有些困,现在的小年轻,查个怀孕还要来挂急诊,真受不了。
“我们不要。”方勇干脆利落地说道。
“什么?”妇科医生没反应过来。
“方勇……”谭芸的心脏再也受不了了,她第一次在方勇面前服软,“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这个孩子你要生?”方勇的脸上寒气森严。
妇科医生闻到狗血的味道,抽抽鼻子,佯装看病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谈。”谭芸看了眼埋着头装不存在的妇科医生,咽口唾沫,跟方勇说道。
“怎么处理对母亲的伤害最低。”方勇扭头问医生,他的声音自带威严,把医生吓得一缩。
“五十天内都可以药流,药流伤害小些。”妇科医生磕磕巴巴地说道。
“她现在几天了?”
“大,大概三十多天吧。”
“好,我们回家说。”方勇站起来,拉着谭芸
的胳膊离开。
医生喘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啧声道:“哎?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她怀孕的。”
谭芸很想要这个孩子,有很多原因,或许是母性,或许是为了弥补遗憾,唯独和鲁飞无关,这件事谭芸心里很通透。
但方勇不可能容忍这个孩子,谭芸也很清楚。
所以谭芸干脆把事情都摊开讲,她说:“方勇,我要这个孩子,如果你受不了,我们离婚。我一个人把他养大。”
方勇在她腰下垫上垫子,捏着拳头静默不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要孩子是因为鲁飞,我说不是的,你信吗?方勇。我要这个孩子,是因为,我要一个孩子,爸爸临死前的遗憾,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我爸遗憾的是我的孩子。”
“方勇,只要孩子出生,谁都不说,谁又知道呢?”
“谭芸,我愿意做一个傻子,不代表别人也愿意。这件事我不想谈,我不会离婚,也不会同意你生这个孩子。”
“孩子在我肚子里,你能怎么样!”
方勇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你说我会怎么办?”
寒意从谭芸的后脊椎不断向上蔓
延,最后穿透四肢百骸,竟把整个人冻住了。
“我尊重你是因为我不想伤害你,可如果你自己都不介意,我又要顾忌什么?”方勇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临走前他把冲好的暖手袋放在谭芸手里:“天冷,空调不要关,不用省电,别着凉。”
鲁飞在侦查中连一轮都没扛下来,他慌得口不择言,在刑警询问他为什么会送谭芸钻石项链的时候,鲁飞竹筒倒豆子般把他和谭芸的关系交代了个底朝天。
谭芸又被叫去做询问笔录,这次是方勇跟着她一起去的。
方勇临时调班出来,身上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刑警看到方勇一身武警打扮,愣了下:“这是你老公?”
“是。”谭芸有点害怕,她弓着身子,嗫嚅道。
“你是在编武警?”刑警又问方勇。
“是。”方勇皱眉,“我的身份和盗窃这件事有关系吗?”
“靠!鲁飞这个混蛋算是完了!”刑警甩了案卷开始跟上级打电话汇报。
因为方勇和谭芸身份的特殊性,在一轮又一轮的讨论后,最终鲁飞和谭芸的事以鲁飞涉嫌强奸拍板定调,数罪并罚,他面临的是十年以上的刑罚。
好在这件事只在相关人员之
间流转,没人往外捅,谭芸和方勇依然能小心翼翼地维持他们两个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