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在电话里问我:“律师,我知道你是婚姻家事方面的专家,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个案子我能不能赢?我真的不能失去我的孩子!我将来也不会再结婚,我所有的钱都是这个孩子的,她是我最后的希望!”
芳草在电话里就哭了起来,她不停地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放弃了女孩的抚养权,如今女孩被爷爷奶奶一家教的一点教养都没有,真是吃多少后悔药都不够。
说到最后,芳草不解地说道:“不是说谁有钱会把孩子判给谁吗?我有钱,我比他有钱得多,我不要他一分钱抚养费,只要把孩子给我就好!”
这个又是很多离婚夫妻争夺孩子抚养权的误区,法律上认为的“更利于子女成长”并不仅限于经济收入方面,相较于经济层面,我国司法实务中更倾向于“不变更孩子目前生活状态”。
所以从这个意义来说,芳草争夺到抚养权的可能性真的微乎其微。
由于芳草这个庭马上就要开庭,我虽然手上还有不少事情,不过考虑到这个案例的特殊性,答应和芳草一起去参加庭审。
在庭审前一天,我与法官沟通了下,
我建议跟我一起过来的林老师给孩子做个“沙盘游戏”。
“沙盘游戏”是一种潜意识的心理游戏,一场游戏大约50分钟左右,可以看出孩子真实的意愿。
很意外,游戏结果是孩子想跟妈妈。
庭审前的调解中,孩子的奶奶听到这个结果都快疯了,当着法庭,破口大骂芳草是“贱人”,还说孩子和芳草一样“不要脸!没良心!”
三个法警过来都没拦住孩子的奶奶。
林老师搂着闷声不响的孩子先行离开。
我一向是不主张把孩子带到法庭上的,心理伤害真的很大。
法庭里,争吵越演越烈,大老板把当年的事都在法庭上抖出来了,说芳草当年为了1000块钱把自己脱光爬到她的床上,种种不堪,说得芳草都快崩溃了。
就在这时,芳草看见稳坐在一旁那个,她花钱用来勾引大老板的美女,如今这个女人马上就要和大老板结婚了。
芳草红着眼睛冲到那个女人面前:“我给你多少钱,你能把衣服脱了?”
“神经病!”女人白了芳草一眼。
接着就看芳草把手上的拎包打开,拿出一叠百元大钞,估摸着有一万块钱,
甩落在女人脸上。见女人没反应,又扔了一沓。
那些万元钞,平时捆在一起没什么感觉,可真跟天女散花一样扔在地上的时候,视觉冲击还真的蛮大的。
甩到第三沓的时候,女人的脸色已经变了。
“脱,脱一件衣服,全是你的。”芳草说着又扔出第四沓钱。
法官和法警都看呆了,竟然没人过来拦她。
芳草把五万块洒出来的时候,女人终于憋不住,举起手解开衬衣上的扣子。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法官反应快,连忙喝止。
芳草仰天大笑,她指着大老板说道:“看到没有,你找的女人都是为了钱能扒衣服的,只是钱多钱少,你就是坨屎,招来的只能是苍蝇、贱货!”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么说,大老板嗷嗷叫着就往芳草冲来,被法警制服拖出法庭。
法官暂时休庭,我带着芳草去找林老师和孩子。
林老师跟芳草说道:“心理测试也有一定失误率,介意配合我多问一个问题吗?”
芳草点点头。
林老师蹲下来问孩子:“宝贝,其实你希望和妈妈在一起,对吗?”
女孩子想了半天,点点头。
接着林老师
又指着芳草问道:“那你的妈妈是她吗?”
女孩子上下打量芳草,摇摇头。
“宝贝,你觉得你的妈妈是谁呢?”
“的妈妈,我觉得那个才是我的妈妈。”孩子小声地说道。
这个我们猜测是孩子的同学,但具体细节我们不会再问了。
芳草蹲在墙角嚎啕大哭起来。
芳草的哭声让我们都很难受,或许亲情可以等待,但时间不允许,很多东西错过就是错过了,在汹涌的时间长流中,孩子或许会记得曾经握住的一双温暖手掌,而为何,或许已经没有任何概念了。
隔天我就带着林老师坐飞机回来,因为在法院做调解工作的小伙伴又遇到难题了。
我们的调解与疏导工作非但在自有平台上开展,也接受法院、民政部门以及妇联的邀请对疑难杂症进行把脉。
是一个离婚诉讼,看完卷宗我自己都差点没搞明白法律关系。
承办法官也笑了:“你看,你也看不明白吧。”
“您看我理解的对不对,这就是一个离婚诉讼递交了侵犯名誉的证据材料。”我也笑了。
承办法官点点头:“这个人好像没请律师,你们调解
的时候做点适当解释,有些话我们法官不适合说。”
这边又要提个很多人没弄明白的误区,有些人到法院,当法院工作人员或者法官委婉地让当事人去请律师的时候,绝对不是法官和律师串通了要图当事人的钱,全市那么多律师,总不可能都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