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数日,傍晚,平原郡,皇帝北巡队伍。
此时正值秋高气爽,结束了一天的行程,扎营后的皇帝与一众文臣武将兴致盎然。
皇帝带着刘协,手持酒杯,面带微笑,正沉浸在诗词的雅致之中。
周围的文臣们争相献诗,武将们虽然不擅长此道,但也都兴致勃勃地围观,时不时发出赞叹之声,凑个热闹。
冀州之事的余波基本平息,虽然很多人对皇帝执拗的行为恼火不已,但是现实改变不了,那就只能躺平去享受了。
故而,现在除了少数言官还在每日聒噪两声,宣誓自己存在的意义外,没人愿意去打搅陛下的雅兴,触这个眉头。
毕竟,要是真的惹恼了皇帝,被踢出了北巡队伍,那可是家门之大耻辱!
“公路,已经无计可施了吗?”何进握拳道。
若说这一行中,谁的心情最糟糕,那必然要属大将军何进了。
“陛下这一连串的动作,显然是心意已决。”
甚至已经有不少大臣开始拍这个小皇子的马屁了。
“但此刻军情紧急,敌情又未明,还需陛下尽快拿出对策啊。”
突然间,一名手举简牍文书的译马飞驰而来,他满身尘土,气喘吁吁,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哎。
“陛下。”
尤其是如今皇帝每日不管是吟诗作赋也好,听闻奏对也罢,身边皇子刘协可谓是形影不离,尽显恩宠。
老实讲,谁当太子,对袁术个人来说其实无所谓。
卢植起身拱手:
何进听了脸色一赤,虽然袁术没说什么。
他也搞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显然,此事对他有利。
“报——紧急军情!”译使的声音颤抖而急切,瞬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光齐聚在他身上。
但何进,却是他们袁家下了血本来投资,绑定很深,且对他们也算言听计从,故而袁术现在只能跟他站在一個阵营,不能放弃。
但是
看了眼不远处,那独自一人抱胸站立的苏曜,咬牙摇头道:
刘宏握紧拳头,心道果然如此!
这一刻,刘宏甚至不无阴冷想道:
卢龙塞失守,贼逆张纯率乌桓诸王大败骑都尉公孙瓒!”
“什么?!”
说些什么聪睿稳重,口齿伶俐等巴拉巴拉的话。
在众臣的一片哗然中,皇帝腾得一下站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虽然他一时想不起这卢龙塞是哪,但那公孙瓒刘宏还是有印象的。
最关键的是这河北平原一马平川,敌军随时都可长驱直入威胁圣驾。”
这进一步让何进感到惊惧交加。
“那诸公有何对策啊?”刘宏咬牙道。
“陛下!”
在出发前,刘宏也是确定了,这些人报上了边塞无事,敌情稳定,他这才放心出发北巡的。
“大将军往后,必须要抓紧军权。”
何进是惊得一个激灵。
如今,这行至半程,突然北方边塞失守?
这公孙瓒搞什么鬼啊?!
和刚刚赴任的刘虞一同,坐镇幽州,负责应对那逆贼张纯张举的叛军。
正在这两人长吁短叹,皇帝意气风发之时。
说罢,皇帝的目光立刻严厉的瞪向了何进和卢植,他感到了浓浓的阴谋味。
但他隐约能感觉到,这个袁家嫡子在埋怨他之前轻信张让,以至于让他们丢了虎贲中郎将的位置,失去这样一个有力的杀手锏。
皇帝脸上笑容逐渐消失,放下酒杯凝视而去。
“卢龙塞乃北方门户,此塞失守不但意味着塞内外的乌桓人将与叛贼连成一片。
对于何进的忧虑,袁术当然一清二楚。
于是赶忙出列抱拳道:
“此事确实出乎意料,臣识人不明,愿领陛下责罚。”
“臣建议,当立刻广调四方兵马前来勤王,同时终止北巡行程,迅速回京坐镇,再谋其他!”
“幽州急报!
“且不可再对那些阉竖抱有什么幻想了!”
“朕给了他八千大军啊,怎会如此轻易败北?!”
此人辽东人士,是卢植的学生,因涿县县令上应对这张纯与乌桓叛军有功,被何进举荐提拔升骑都尉不久。
这些逆贼,莫不是敢引外兵来胁迫朕?
仿佛是回答皇帝的疑惑。
紧接着,又几个大臣纷纷出列,他们七嘴八舌道:
“卢尚书老成谋国之言,臣深以为然,恭请陛下尽快回京!”
“臣附议,请陛下回京!”
“臣附议,请陛下回京!”
“臣附议”
看到这样一幕,刘宏的手不住的颤抖。
又来了,又是跟上次一样的戏码!
果然是这些人的诡计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刘宏的目光就寻向了那执掌禁军的虎贲中郎将。
上一次,袁术披甲进谏的模样令他惊恐万分,不得不从。
这一次
看向苏曜,刘宏瞳孔一缩。
只见这位新中郎将一样是披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