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继续完善目前的航线,将途中的航线信息完善清晰,并且继续向着东方扩展,打开与弁韩、倭国的贸易航线。”胡器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公孙康,继续说道,他总觉得公孙度允许这家超越商社性质的公司成立,目的并没有那么简单。
“嗯,不错。”公孙康一愣,没想到胡器的想法与公孙度信函中的说法不谋而合。
于是他从怀中取出一份地图,小心的摊开在石桌上,指着上边的方位道:“按照海图示意,乐浪郡与三韩所处的其实是一处探入大洋的半岛地形。从弁韩东出,可抵达倭国,北上,可以抵达乐浪郡的邻居,高句丽的秽貊部所在。”
胡器看到面前的海途,眼睛顿时一亮,张开手不停摩挲,就像是要将其抓在手中仔细观摩一般,听到公孙康的介绍,他露出明显的疑惑:“高句丽?不是正与府君打仗吗?这是要让我等前去袭扰其国中心腹?这,商社船少,恐难胜任啊。”
“非也,只需要尔等拓展航线罢了,而且,高句丽而今元气大伤,量他也不敢得罪尔等。这些都是我等熟悉的部族,东洋商社既然有着垄断经营的权力,那也就要承担向东方探索的任务。倭国,高句丽,娄挹,乃至更东、更北方的海域,等待商社的探索。”
公孙康说着,心中自然生出许多豪情,驾驭船只,驶向不知名的远方,探索陌生国度,正是他这种少年极其向往的事情。
听着公孙康说出那些陌生的名词,胡器的脸轻微抽动一下,随即在心中盘算起维持探索船只的花费,得出一个结论:“绰绰有余,而且听名字都是北方大陆上的部族,光是与尔等的换货贸易,就能获取精美毛皮、稀有药材等,多少也能够填补亏空。”
想到这里,胡器颔首,同意了这一要求。
“不仅如此,”公孙康举起一根手指,若有所指道:“先生也知道,而今商社对于来往航线的船主并没有控制力,他们都只是为了手中的利益,才遵循商社命令行动。一旦公司成立,就要合并这些海船,形成严密的上下关系,以便将来能够如臂使指。”
“可行!”胡器沉沉点头,此前商社本身并没有船只,本就是一大隐患,在他的构想里,本身就有扩大商社的船队规模的想法。
“还有,商社需要优先购置沓氏造船厂、辽东造船厂的船只,并且船商配备正副船主,水手必须满员,乃至超额。”
“这个?府君是要培养水军?”胡器的反应很快,立即意识到了这个要求的背后含义。
“这就不是先生所要担心的了,在下只能说,而今辽东的船只太少了,渤海的洋面太广,达不到家父的要求。”公孙康小脸很是严肃,没有对此解释,反而说起了公孙度的想法。
“渤海?”
胡器闻言一惊,低头望向刚刚摊开的海图,从海图上能够清晰的看出,除却海峡,渤海就像个被大陆围起来的内海,联想到公孙度的作为,他朝着渤海沿岸望去,那里不仅有身居海外的辽东,还有青州、冀州、和幽州。
“扩大水军规模,大肆建造船只,府君想要以此运兵,转运辎重,攻伐中原?府君也想要参与中原纷争中去吗?”
心中的疑惑渐渐被公孙康的沉默给肯定,胡器心中并没有惶然,反而多了许多激动,野心对他这种人来说,从来都不是坏事,公孙度做的事情愈大,他这种人受到重用的机会也就愈大。
“郎君放心,东洋公司上下,誓死效忠公孙氏!”
胡器思绪电转,片刻后向着公孙康抱拳沉声道。
“呵呵,”公孙康发出一声轻笑,他并没有因为胡器的表忠心而欣喜,这样的表态从前的他每天都会见到,但真正危急时刻,能够依仗不过几人而已。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枚铜板,那与沓氏发行的海贼股票一模一样,只不过并没有流入市场,而是被郡府收入囊中。
手指敏捷的转动铜牌,公孙康捻着铜牌,向着面带疑惑的胡器晃了晃,笑着道:“先生不必如此,既然是公司,那就不是一家一姓的私产。公司的效忠对象,从来都是股东,你说对吧?”
望着公孙康把玩的海贼股票铜牌,胡器露出了然的微笑,收回抱拳的手掌,笑着道:“当然,公司章程明确规定,以股份多少定尊卑。”
“善!”公孙康见胡器如此识相,将铜牌在手中随意抛了抛,随后一把握住,接着扭头让一侧的于恭上前,从其手中取出一份文书,转交给胡器道:“这里有东洋公司的授权文书,其中还有给沓氏、给海船船主、青州黄巾的信函,今日一便与你。”
“对了,”办完正事,公孙康正欲出门,忽地想到一事,回头道:“我能任命一艘船的船长吗?”
“当然,当前北方的海船船主本就不多,商社亦缺人,郎君有推荐,在下求之不得。”胡器正抱着到手的文书欢喜,面对公孙康的请求,当即答应道。
“呵呵”公孙康见胡器答应,接着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摇头轻笑一声。
.....
翌日
经历了一整天的高强度训练的王继打算趁着休沐,赖在床上一整天。
“王兄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