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并排而立,面面相觑,他们的目光仿若探照灯一般,齐刷刷地聚焦在高山身上。每个人的内心都仿佛被猫爪肆意抓挠,充满了疑惑与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那个被称为“丫头”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高山懒散地躺在沙发上,他的嘴唇紧闭成一条线,仿佛是坚不可摧的钢铁防线,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是个意志坚毅之人。
王权和张强默契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凤朝阳,他们可不想亲自去承受高山的雷霆之怒。
回想当年,高山在大学时曾发过一次飙,那是因为张强手欠翻动了他的钱夹。其实张强根本没看到高山的钱夹里有何宝贝,他甚至都不知道原本不在寝室的高山是如何像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
他只知道高山的眼神如同锐利的冰锥,直刺他的灵魂,让身处炎炎夏日的他如坠冰窖,通体生寒。哪怕高山一言不发,张强已如受惊的鸟雀,双腿颤抖,几乎要跪地求饶。
后来,王权和张强方才知晓,高山的钱夹中有一颗仿若水滴般剔透晶莹的吊坠,那可是他的心头宝,绝不容许任何人触碰。
且那颗水滴不知由何种材质雕琢而成,它散发着令人陶醉迷人的光芒,让人禁不住地心生怜爱。
高山的生活极其规律,他从不接受女孩的邀约和约会,对女孩的情书和礼物更是视若无睹,甚至在走路时都会刻意与女孩保持距离。他的生活平静如水,恰似一潭死水,仿佛永远不会泛起丝毫涟漪。
这些都是在凤朝阳出现之前的情况,而今高山会感情用事,会醉酒,会不顾一切地想要……他早已没了昔日淡定自若的模样,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皆是凤朝阳。
“凤小姐,您看能否先将高山送至您那里?”王权面带窘态,“您也知道,高山至今仍是孤身一人,而且喝醉后只认他认可的人,其他人根本无法近身。”
……
……
张强迅速低下头去,他简直羞得无地自容,哪还有脸抬头看王权这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
“送我哪儿去?”凤朝阳更是被王权的话惊得瞠目结舌,“我们根本就不熟好吧?”她真想对着天空翻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说某些有钱人的思维真的异于常人?
“凤小姐,您可千万别误会啊!我只是想借您的宝地一用,毕竟我们回去的时候,都是大男人实在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王权脸上的表情越发真诚,笑容也越发灿烂,宛如春日暖阳。
张强直接转过身去,他实在不忍直视,这分明就是在欺骗天真无邪的美少女啊!
“而且,凤小姐,就算是陌生人遇到困难,您也会施以援手的吧?更何况,我们还是一起出过行的旅友啊!(在明山的旅行中,凤朝阳搭乘的就是王权他们采风团的旅游团。)而且我们现在还有合作关系呢!此外,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您难道就不想知道丫头和您有没有关系吗?”
凤朝阳被王权最后一个理由打动了,她的心湖泛起了涟漪。她太想知道,那个常常出现在她梦中的男人究竟是谁?他口中的那个“囡囡”,又叫的是谁?而且她住的凤凰城,也确实离彼岸花酒吧很近。
王权多年来久经沙场,与人交锋无数,如今已修炼得犹如人精。他见凤朝阳的神情略有松动,便立刻趁热打铁说道:“凤小姐,我和张副总与您一同前往,就让高总在您那儿醒醒酒,我们马上就走,绝不食言。”
王权说完,瞄了一眼凤朝阳的脸色,又补上一句:“其实我们实在不好意思叨扰您,只是高总患有严重的洁癖,外头的酒店他是绝对不会去的。”
凤朝阳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还洁癖呢,骗谁啊?能来酒吧,就住不得酒店了?”
等到了凤朝阳的家,王权他们还是被她家的简约惊到了。凤朝阳的家中,除了卧室有一张双人床,便是靠墙摆放的一张书桌和椅子。客厅的地上铺着厚厚的长绒地毯,地毯上散落着几个造型精美的玩偶靠枕。此外,除了生活必需品,再无其他多余的物件。
王权和张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凤朝阳难不成真想把高山扔在地上不管不顾?他们环顾四周,发现这屋子里唯一能躺下人的地方,只有那张床。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们始料未及……
“你们俩赶紧把他扶进厨房,让他在椅子上坐稳。我马上去给他泡点蜂蜜水,你们俩扶好他,务必让他喝下,否则明天早上他可有的受了。”
张强瞄了一眼被他们俩架着的高山,心里暗自思忖:“这位名叫凤朝阳的姑娘可真是个性独特,高山以往在女孩子面前无往不利的男性魅力,在她眼里竟然一文不值。从她那嫌弃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她对醉酒的高山有多么瞧不上。”
“我这地方就这么点儿大,难不成你要让他躺地上?那我还怕他真吐了,到时候还不是要我来收拾残局吗?再说了,你们不是一会儿就要走了吗?我们总得让他稍微清醒点,能够自己走路吧?”
凤朝阳一反常态,言辞变得异常犀利。她对他们用“囡囡”这个称呼来诱惑她,内心感到极度不爽,以至于对这几个男人都没了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