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过来。”
陆野的声音低而沉,仔细听,还能听出其中暗含的几分怒意。
他推迟两个会议,特地亲自来接沈述言,却没想能在这里看到岑景。
好、好得很。
他怎么不知道,岑景也在沈述言的‘朋友’之列?
当时问有没有他认识的人时,又为什么特地隐藏了岑景的名字,只把陈猛供了出来?
……言言,你是故意要藏着岑景的吗?
沈述言完全没察觉,光是一个照面,有的人心里就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他快走几步,对着身后几人挥手:“我哥来接我了,我先走啦。”
陈猛和毛临一起挥手。
“言言哥拜拜!”
“一路顺风,到家了说一声哦!”
陆野接过沈述言的背包,替他打开副驾驶的门。
关上车门,他侧着身子回眸,给了岑景一个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
岑景直接回了个中指。
看着这一幕的祁裴眉头紧皱。
“那是他亲哥吗?”祁裴突然开口问道。
陈猛感叹似地开口:“是不是觉得他们看着不像亲兄弟?”
祁裴:“嗯。”
“那就对喽~言言是陆家的养子,那是他便宜哥哥。”陈猛道。
“养子?”祁裴把目光转向岑景。
他想起密室里两人短暂的交谈,岑景说过,婚不是他退的,也不是沈述言退的。
还有那个‘更值得防备的对手’,说的,不会就是、陆野吧?
“嗯呢。”陈猛倒是有问必答。“不过他们之前关系好像不怎么样,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变亲了。”
“还能因为什么?”岑景嗤笑出声。“小白兔要从笼子里钻出来了,急了呗。”
陈猛不懂。“啊?”
倒是毛临身子一僵,想到了自己之前找文时,远远看过一眼的‘骨科/伪骨科’分类……
……妈的,自己想法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他要停止学习,不看文了!
祁裴眼神幽深。
岑景说的没错,陆野确实是更值得防备的对手。
祁裴:“我们回去吧。”
“噢噢,谢遥不在,我们三个人叫一辆车就够了。”陈猛主动开口,打开打车软件,又对岑景说:“也不用你安排了,他们学校离我住的地方不远,顺路的。”
岑景不置可否,“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
另一边,法拉利开出很长一段路,陆野才突然开口问道:
“玩得开心吗?”
沈述言仍旧侧坐着,看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开心。”
原来‘淑女’课之外的地方,这么有意思。
“这种东西也不能总是玩。”陆野紧握住方向盘,告诫沈述言。“也不能跟不三不四的人玩,知道吗?”
沈述言直接问:“你是在说岑景吗?”
他发现了,陆野对岑景总有股莫名的敌意。
……难不成是因为他退了自己的婚,在打抱不平?
……也不像。
“他不适合你。”陆野说。
“你上次说过了。”沈述言语气淡淡。“……而且,我们只是一起玩而已。他是一个很好的玩伴。”
陆野心里又在冒怒意。“你总是为他说话。”
“……这也算为他说话吗?”沈述言有些无语。
“你想要很好的玩伴,我可以给你找。”陆野深吸一口气。“不要总是跟他玩。”
因为昨天晚上岑景莫名的行为,沈述言原本就打算这段时间躲着他点的。
但陆野这话一出,沈述言内心的小脾气被勾上来,就想跟陆野对着干。
“我就喜欢跟他玩。”
“你——”陆野气得开车的手都有些抖,他口不择言:“被退婚了还这么倒贴,你把陆家的脸面放在哪?”
沈述言冷静回答:“我没有倒贴。我也没有那么大影响力,能代表陆家的脸面。”
陆野自知失言,却又不想在此等境地下道歉,只有幽幽感叹:
“……你以前很听话的。”
“以前吗?”沈述言嘲讽一笑。“那得追溯到至少5年以前了吧?”
自他大学毕业开始,陆野便开始疏远他。
就是那种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的疏远。
那时候陈猛拉着他一起看工作、投简历,他也想陆野给他点建议,或者让他去陆家公司实习。
但所有发出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
那段时间,陆野完全不着家,自己想问个清楚明白,也找不到地儿问。
后来,陆之塘便给他找了好些个老师,让他学习一些所谓的‘淑女技艺’。
自知有些答案不能强求,沈述言便放下了执着。
但这并不代表,那5年的疏远并不存在。
所以,当陆野若无其事再出来关心自己,他心底一直都是有气在的。
只是他觉得翻旧账没什么意思,便没有旧事重提。
……今天,他终是忍不住了。
“我……”陆野感觉自己被沈述言这句话砸得头脑发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