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川快要自责死了。
他连忙低着头。“是我对不起……总是在揭你的伤疤。”
想也知道，被一心喜欢的未婚夫退婚，对沈述言来说，这段感情一定是悲凉、沉痛的。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是个人都要受不了。
他十分懊恼，自己在娱乐圈这么多年，怎么就不知道灵活变通一下呢？
“……啊……”沈述言看向自责的傅川，有些不解。“没有……算不上伤疤，只是一些……难以启齿的错误罢了。”
“不聊这个了。”傅川当即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我用另一种方法教你。”
沈述言：“……好。”
傅川盯着沈述言略带湿意的眼睛，突然弓着背，拥住了对方。
既然过去是禁忌，那……自己是否可以卑劣地依靠‘偶像’的身份，来给他制造新的心动呢？
答案大概是肯定的。
傅川听见了沈述言变快的心跳、还有变乱的呼吸。
他像被猎人诱拐着入笼的小兔子，惊慌又不知反抗，轻轻揪紧自己的衣服，乖乖任人宰割。
“别动。”傅川稍稍收紧力道，低着声音安抚：“别紧张，放松一些。”
沈述言不知所措：“……我好像，有点呼吸不过来。”
“呵……”
傅川轻笑出声，将人放开。
沈述言双颊绯红，如同春日里初绽的桃花，那抹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根。
……看来效果不错。
傅川决定乘胜追击。
他目光落在沈述言双唇之上，喉头微动。
“你知道，我们借位的吻戏是怎么拍的吗？”傅川冷不丁问道。
“……怎么拍的？”沈述言下意识反问。
“最常见的两种，一是精心挑选拍摄的角度，使演员的头部和身体姿态，看起来像是在接吻。”傅川找回‘教学’节奏，侃侃而谈。“二是……利用物体遮挡，比如书本、花朵、手指等等。”
“我们待会也是这样拍吗？”
“我们没有接吻戏。”傅川轻笑。
“哦……”沈述言的脸因尴尬愈加红润。
他们确实没有接吻的戏份，有的都是……更过分的。
“不过，我可以带你体验一下。”
傅川抬起右手，大拇指抚上沈述言柔软的唇，轻轻摩挲。
随后，他按住唇中央那点唇珠，低歪着头，亲上自己的大拇指。
双唇之间的距离不过毫厘。
明明没有真正碰到，沈述言却好像已经感受到唇肉相贴的炙意。
呼吸自然地纠缠在一起，周围的空气开始逐渐升温。
不过很快，傅川便离开。
沈述言的唇上，留下了明显的指痕。
他讷讷地转过身，背对傅川坐着，静静发懵。
……不想拍了。
“怎么了？”傅川轻声问道。“很反感吗？”
“也不是……”沈述言咬着唇，用齿尖在上头磨了磨，以缓解唇面异样的感觉。“……我好像不是很适合演戏，一想到我这些反应要被摄像机记录下来，供许多人观赏，就……很尴尬。”
傅川：“那你怎么会答应来拍戏？”
“我朋友先替我答应了……”沈述言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有你，我没法拒绝。”
如果时间倒回到陈猛问他性幻想对象是傅川还是陈路时，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陈路。
另一边，听到沈述言回答的傅川，心里涌起一阵酸麻。
傅川：“既然是因为我，那我更有教好你的责任了。”
沈述言：“……就怕我悟性太差，拖累你们的进度。”
“没关系，相信我。”傅川语气柔和。“我们从你最担心的问题说起……其实，大多数人都跟你一样，无法自然地面对镜头。所以，首先，你要先尝试丢掉自己的羞耻心。”
沈述言愕然：“这是我想丢、就能丢掉的吗？”
“给自己下个暗示，未尝不行。”傅川笑着，继续说：“第二，提高你的配得感，不用怕麻烦别人，在接受别人的好意或赠予时，更心安理得一点。”
“……哦。”
“第三，不管是拍戏时还是现在，你只需要专注地看着我。”
沈述言转过身，直直地望向傅川的眼睛。
傅川：“然后，爱我。”
……
事实证明，沈述言或许不是一个有天赋的好学生，但绝对，是一个听话的学生。
比起被循循善诱后自己领悟，他更擅长执行命令。
看着傅川深邃的双眼，听着耳旁‘爱我’的命令，沈述言开始不自觉地想象，自己正常爱人的模样。
……
拍摄比沈述言想象中的要顺利很多。
偶尔ng几条，也能很快调整过来。
而他做的，就是一直看着傅川所饰演的皇帝。
皇帝跟傅川本人不同，这个角色集合了太多负面。
敏感、多疑，自卑、自负。
这样的人还要隐忍下来，装作天真、不谙世事，再冲冠一怒为红颜。
步步钻研，一不小心就恐万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