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眼此刻却被霜冷封印。
“景大人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景煜生怕她又把太后扯进来,紧绷着神色警告道。
“本官说过,这不过是六部之间的正常调令,你无需多想。”
“好!”
凌曦爽快点头,两只手抄在胸前放着,摆出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姿态。
“那下官就不问了。等结了此案返回京都,下官立刻收拾东西去刑部报到。”
“……”
看着她这
幅冷淡的样子,景煜心里又觉得堵得慌。
其实仔细想来,他宁愿凌曦冲自己发脾气,追着自己讨说法。
如此僵持着,直到仵作带着紫花返回衙门。
“找到了!景大人,凌评事请看,这就是小人说的那种花。”
凌曦起身扫了一眼,果然就是放在自己房间窗台上的那种植物。
仵作还想把花递给景煜看一眼,却被凌曦率先抢了过去
“我来处理。”
她拿着东西直接进了验尸房。
虽然景煜也紧随其后,但两人间的气场却比早上刚来时更加冷淡僵硬。
凌曦揪下花瓣捣碎成汁,小心翼翼地点涂在伤口处。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等待着,一旦失败的话不仅得不到刺青的图案,很可能还会把原本就破损的伤口毁坏得更加彻底。
等了快一盏茶的时间后,眼瞧着伤口并没有什么变化,仵作顶不住压力咽了口唾沫。
“好,好像没什么变化。”
凌曦抿着唇没吭声,但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景煜注意到她紧绷的神色,语气缓和地安抚道:“不急,再等等。”
现场的所有人当中,景煜的官职最高。他这么一开口,大家的情绪都放松了些。
足足等了一刻钟的时间,紫色的汁液终于顺利地浸入肌力当中。眼瞧着青色的图案一点点显现出来,仵作眉宇间浮现出兴奋之色。
“有了,有了!”
景煜沉声提醒,“记录下来。”
“是。”
由于刺青是用针蘸取颜料刺入肌肤深处留下颜料而形成图案,故而当紫色花汁渗入肌力后,能够把肌肤深处的颜料色泽也给激发出来。
如此一来即便是表层的皮肤缺失,也可以尽量可能地还原刺青本来的模样。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清晰的图案一点点呈现。仵作不停在纸
上涂涂改改,总算把它全部画出。
“大人您看,这弯弯绕绕的是个什么形状?”
景煜蹙眉看了看,断言道:“蛇。”
仵作又指着其中两处多出来的墨迹追问,“可这里还有东西,难道是脚吗?”
如果是脚的话,那很可能蛇就变成了龙。但仔细观察,又发现蛇的头顶并没有犄角。
两人讨论了一阵,都没能确定这是个什么东西。
仵作把画册递到凌曦面前,“凌评事觉得呢?”
凌曦在看到图案的第一眼,心脏就狠狠揪紧。别人不知道,但她却是反反复复将这个图案刻在了脑海深处。
“是羽蛇。”
她低声却肯定地回答。
仵作困惑,“羽蛇?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长了翅膀的蛇。”凌曦一边解释一边抬眸看向景煜,这还是她今日第一次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景大人博闻强识,可见过这种东西?”
不知为何,景煜总觉得凌曦望向自己的眼神中掺杂着别有深意的情绪。
“没有。”
“当真?”
景煜肯定地颔首,“羽蛇类龙,使用这种图案的人本身就是对皇室的大不敬。倘若本官以前见过,定会有印象。”
对上景煜真诚坦率的眸光,凌曦失望的同时又生出些隐秘的侥幸。
以景煜半个皇室中人的身份,如果存在关于羽蛇的线索,那么他肯定比自己更有可能了解。
凌曦虽然很想找到羽蛇代表的幕后黑手,但同时也很恐惧此人当真处于景煜认识的范畴当中。更让她害怕的是,对方会和景煜有什么牵扯。
注意到凌曦别扭的眼神,景煜怀疑地追问道:“怎么,你是不是见过这个图案?”
“怎么会?”凌曦收回视线,自嘲地笑了笑,“连办案经验丰富的景大人都没听过,下官又从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