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买字的男子还在愣神的时候,街道上响起一阵阵惊叫声。
“马儿受惊了,让开,快让开!”
凌曦抬头看去,只见远处驶来一辆失控的马车。马车夫试图拽紧缰绳,奈何那马儿性子烈,就是不肯停下。
就在马车穿过路口来到凌曦所在的街区时,突然从一旁的商铺中冲出来一道人影。马车避让不及,径直撞上了此人。
“啊!”
惨叫声和惊叫声此起彼伏。
被撞的人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俨然是活不成了。而失控的马匹终于在冲撞之后放缓了脚步。
街上的人群也逐渐从惊恐中回过神来,陆陆续续围上来对着受伤之人指指点点。
“哎呀,脑袋都流血了。”
“这不是开油店的张老头儿吗,怎么好端端的被撞了?”
“没想到老张一辈子与人为善,最后却是被马车撞死的。”
“真可怜啊……”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一名年轻的男子从铺子里跑了出来,哭嚎着跪到了伤者跟前。
“爷爷!爷爷您怎么了!”
“爷爷您可千万别死啊,我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爷爷……”
哭嚎声顺着街
巷传开,更多的人群围聚过来看热闹。
“这好像是张老头儿的孙子,张成。”
“悄悄告诉你,这人是个赌棍儿,每次回来都是找他爷爷要钱。”
“张老头儿真是可怜,遇上这么个孙子……”
这些话传到张成耳中,他却是毫不在意,只拉着倒在地上的张老头儿嚎啕大哭。
而此刻好不容易停下的马车就停在十余丈开外,驾车的马夫满头大汗惊魂未定。
“李伯。”
一道虚弱的声音从身后的车厢中传出,紧接着就见位身着褚色襟窄袖长衫的男子从里钻了出来。
这人衣襟和袖口处用金线绣出祥云图案,腰上挂着青玉腰带,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然而他此刻的额角上却不合时宜地顶着个红肿的大包。
“少爷,您,您没事吧?”
注意到自家主子受了伤,驾车的李伯更是吓得腿脚都软了。他家少爷可是礼部侍郎孙书易的长子,孙孟奇。
“无妨,只是稍微撞了一下,你还是快下车去看看受伤的人。”
听他这么说,李伯这才如梦初醒,赶紧从车辕上跳下去。
谁知就在他准备上前查看情况并道歉的时候,张成却抢先一步冲了过来,对
准李伯的脸颊就是一拳。
“你撞死了我爷爷,我要你偿命!”
“啊!”
李伯躲闪不及,这一拳挨得是结结实实,直接仰头翻倒在了地上。
紧随其后下车的孙孟奇见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住手!”
厉呵之下,张成虽然没有再打人,但却眉眼凌厉地看向对方。
“你们撞死了我爷爷,要怎么赔偿!?”
孙孟奇没有吭声,而是先一步把倒在地上的李伯给扶了起来。
“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赔钱了!你们撞死了我爷爷,怎么说也得赔个百两银子吧。”
他这么一说,周围围观的百姓们瞬间惊呼起来。
“百两银?”
“居然要一百两银子,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张老头儿尸骨未寒,这张成心里却只想着钱,真是不孝。”
孙孟奇听到这些话后剑眉微蹙,抿着唇没有开口。
其实以他的身份,要拿出百两银子也不是办不到。只是眼前要钱的男子面相尖酸刻薄,说话的口气更是让人不悦。
李伯被打得脑子嗡嗡作响,听到这话后确实强忍着疼痛开口。
“少爷,您可千万别信他的鬼话。老奴刚才看的清楚,那老头子是自
己突然从店铺里冲出来的,并非咱们马车可以冲撞。”
张成戾力十足地喝了一声,再一次把衣袖撸了起来。
“大家伙可都看清楚了,分明是他们的马车撞死了人,居然想要赖账!”
围观的人群都会下意识同情弱者,尤其是那些不了解涨成为人的,都对着孙孟奇和李伯指指点点。
“真是太可怜了。”
“这公子看着就是大户人家的,应该也不缺这点儿钱吧。”
“造孽哦。”
孙孟奇眼角突突直跳,“我们没有想赖账。”
李伯却被气得直哆嗦,“少爷您要相信老奴,老奴看得清清楚楚,真是那老头自己从店铺里冲出来的。”
“还说不想赖账?刚才是谁的马车失控狂奔?”
两人说着就要吵起来,这时却有一队穿着官服的衙役匆匆赶到。
“让开让开!”
“官府办案,赶紧让开。”
出事的地方是在京都城最繁华的路段,很快惊动了附近的官府。
一看到这些人,张成立刻大变脸,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起来。
“官爷,官爷救命啊!这位公子爷的马车失控,当街撞死了我爷爷,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