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称为垣少的,最开始抱怨的那锦衣少年显然是这群人中地位相当高的一个。
所有人都捧着他,夸赞他。
被所有人东一句西一句的奉承着,这垣少脸上很快就露出一抹笑意,只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脸色一冷:
“老爷子再怎么疼爱我又有什么用?我不过是个庶子,以后也袭不了家里的官职,做不了大官!”
“那便宜,还不都是被他给占了去?”
他这话一说出口,刚才还热热闹闹说着的所有人一个个顿时都不吱声了。
表情凝固在脸上,一个个眼中露出尴尬的神色,不敢接他的话。
这话,可是不能随便接的,一个不好传到垣少口中的老爷和那个他的耳中,可就会给自己和家族带来莫大的祸患。
垣少旁边一个五十来岁,老仆模样的人闻言不由得色变,低声道:
“小少爷,慎言呐!”
垣少也知道自己方才说的那句话有些莽撞了,悻悻的哼了一声,一扭头,不再说话了。
孙大手及那些护卫都是把头转向一边,看都不敢看他,似乎知道这件事就会被牵连进去一般。
这位被称为垣少的锦衣少年,名为柳思垣。
他口中的老爷子,则是整个西岭州都极为有名的人物。
便是此时吴世琛手底下的头号人物柳砚辙。
柳砚辙是吴世琛的嫡系人物,官任西岭州司马。
柳思垣,乃是他最小的一个孙儿。
柳思垣是庶出,柳砚辙的大儿子在一次醉酒之后跟府中一个侍女发生了关系,而后便有柳思垣。
不过柳砚辙非常喜欢这孙儿,所以也是比较宠爱。
这一次,柳砚辙决定让他出来独当一面,做一件大事。
而这件事其实也是吴世琛的意思。
他们都知道腾云城的粮食多,想来收点。
其主要目的也是探探虚实,看看这腾云城到底有多少粮食,打探一些情报。
而这件大事就是收粮!
柳砚辙家中生意很多,不过主要是集中在比较大宗的商品上。
比如说米面粮油,布帛丝绸,生铁精铜等等。
尤其是粮店这一块,生意做得更是兴旺。
生意做得这般大,每日王家名下的这些粮店卖出去的粮食便是数以千石计算。
这么大的生意,这么大的销量,自然而然就需要充足的货物供应。
柳砚辙做这个生意其实有天然的优势,因为粮店的粮食不够的时候,他可以挪用军粮。
至于事后不补不上,那就看具体情况了。
柳思垣接到差事,却是不愿意自己一个人过来,而是拉着平日里跟他关系不错的一群狐朋狗友一起来了。
气氛尴尬了一会儿,还是最开始接垣少话的那人够机灵。
似乎跟垣少关系也不错,哈哈笑道:
“垣少,咱可说好了,你这一次落了这么大的便宜,回头可得请咱们去郡城最好的青楼耍一耍。”
“听说这几日,那青楼要当场竞价了,价高者便可给那几个雏儿开苞。”
“成成成,我请,我请。”
柳思垣摆摆手,道:“至于那几个雏儿,那青楼每隔几个月不都是拿出几个雏儿来当众竞价么?这把戏,老子见得多了。”
“嘿,这次不一样。”
那锦衣少年嘿嘿一笑,口沫横飞,很是兴奋道:
“听说这一次,要发卖的是几个罪官的家眷,嘿,那身份可就不一样了。”
“哦?此言当真?”柳思垣一听,也来了兴致。
“那还有假?”
锦衣少年拍着胸脯道:“这块的消息,我速来灵通。”
柳思垣哈哈笑道:“那回头倒是得去看看。”
气氛又是活跃起来,一行人边走边说,走了一阵儿,忽然一个人问道:
“垣少,听说那腾云城的镇西王,还挺有些名气的,据说打仗挺厉害。”
柳思垣不以为意道:“再厉害还不是一个破落王爷,在这西岭州又能如何?”
“这倒是。”
那人哈哈一笑,又问道:“这次你过去那边收粮,打算给个什么价?”
这人却也不是无的放矢,他家也是做粮食买卖的。
这一路上听柳思垣说了去腾云城的目的,他也动了心思。
寻思着等这一次随着柳思垣回去郡城之后,便立刻撺掇家里来这边收粮。
他自然不敢跟柳思垣争,只不过柳思垣总不可能把腾云城的粮食都收去吧?
多少也能剩下一点,柳思垣吃肉,他打算捞点汤喝。
“老子能去他那收粮食,那是给他脸面!每石给个两三钱银子就算是不错!娘的,他还敢崩屁不成?”
柳思垣一阵张狂的大笑。
众人都是大笑。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能看见高耸的山了,只不过还是离得有点儿远,该没看见腾云城。
孙大手高声道:“少爷,看见山,就快到腾云城了。”
柳思垣有些好奇道:“你之前来过?”
“小的原先当打行之前,是镖局的趟子手,有一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