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的众人齐齐走到南岸边上,对面正在取水的那些拜月教教众呆呆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个意思。
薛盛冲着对岸便是嚎了一嗓子:
“你娘的,你们不是要喝水么?老子给你来点热乎的!”
身后响起一阵哄然大笑,其余人也憋不住,笑的肩膀直哆嗦。
所有人褪下裤子,便冲着河里撒尿。
他们也憋了一上午了,一股股水柱直冲下去,瞬间融入河水中。
对岸的拜月教教众一个个都脸色大变,说不出的古怪。
有个汉子正在取水,水桶正泡在水里。
他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手里拽着绳子,也不知道该不该把水桶给提上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把手里的绳子一摔,冲着北岸一阵怒骂。
各种污言秽语从嘴里蹦出来。
薛盛岂甘示弱?
他也是骂架的行家,向来自认嘴上功夫不落人后,自然针锋相对,于是两人一阵对骂。
骂了好一会儿之后,薛盛脸色铁青,方才身上优哉游哉的表情一下子看不见了。
他自认这方面挺厉害,结果却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对面那汉子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反而是花样百出,都不带重样的,句句不离薛盛直系女性亲属胯下三寸之地。
薛盛骂的词穷,听到对面兀自在滔滔不绝,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都顾不上提裤子,抄起手中连珠弩,一箭射出。
他箭法极好,加之对面那汉子正自骂的酣畅,根本没有防备。
这一箭正正的射中了面门,这汉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眼瞧着是活不成了。
“老子骂不过你,就打杀了你!”
薛盛收了弓箭,回过身来,冲着所有人得意洋洋道。
不少士卒也会凑趣,翘起大拇指夸赞:
“薛老哥好箭法!”
对面取水的那些拜月教教众都被这一箭给吓到了。
连那汉子的尸体都顾不得收拾,一窝蜂的跑回去了。
“啪!”
一声巨响,孙香主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椅子扶手上。
结果这下用劲太大,震得他手生疼。
孙香主疼的一哆嗦,不过这时候可得撑住。
他强忍着疼,豁然站起身来,迸指指着北岸大骂道:
“你娘的,欺人太甚了!”
大怒之下,也顾不得强装出来的气度了。
从他这个角度,也能瞧见对面的动作,而且那一阵阵骂声,也是随风隐约传来。
这太气人了,太欺负人了!
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孙香主都快气哭了。
其实说起来,北岸的那些腾云城步军往河里撒尿这个事,对他们取水并没什么影响。
河这么宽,对岸离着这边这么远,对面撒了尿他们这边的水质是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的。
更何况,河的水流也是相当之湍急。
但是,实在是太恶心了!
杨楷自然也知道对水质没什么影响,其实他的目的就是恶心人而已。
说白了,就是在已经稳操胜券的前提下,戏耍对方一下。
孙香主大约也能体会到对方的戏耍之意,这般被人戏耍,自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不过他也没办法,只好硬把这口气给忍下来了。
气虽然生着,但饭还得照吃,就算孙香主不吃,他手下的人也要吃。
腾云城步军们还在不断的往河里拉屎尿尿。
除了第一排是单独来的之外,其它的都是十个排一起来,上百人在河边站成一排,煞是壮观。
孙香主只好派人去河的上游取水。
一个时辰之后,拜月教众终于吃饱饭了。
而此时,那些派出去寻找大木的人也终于回来了。
他们便选了几处平缓些的河岸,开始扎木筏。
像是河这种河流,用木筏子也是能渡过的。
当然,前提是能把木筏子顺利的造出来。
孙香主本来担心北岸的官军会射箭阻止,当然他诧异的是,那些官军没一个人动,全都冷眼旁观。
愣了一愣之后,孙香主眼中闪过一抹狠意:
“好,你们不动是吧?待会儿便让你们后悔!”
比起造船来,扎木筏子自然是要快得多,更何况拜月教教众人手充足。
又一个时辰之后,约莫三十来架木头筏子造出来了。
不过也就这些,因为他们手里头已经没有木头了。
再想要找木头,得去更远的地方,那就不是今日能解决的事情。
看到那些木头筏子,孙香主顿时兴奋起来。
他看了看天色,这会儿约莫是申正时分。
若是冬日,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但此时正是剩下,离天黑还早着呢!
在孙香主看来,还能再打一打!
能不能打下腾云城来,就看这一轮进攻!
他下令集结了手下最精锐强悍的五百名教众,而后在他的命令下,集合起来的教众们开始陆续的登上筏子。
杨楷一直眯着眼睛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