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场便是把冯锆任命为余七守那一营的副总权,然后又从别的营头里给他调拨过一千人,让他统领操练。
这一千人,都是各个营头的精锐!
对于这件事,除了余七守之外的其他营头的主官自然都不大满意。
不过王世常发话了,他们都不敢不遵从,但心里难免是有怨气的。
这股子怨气不敢朝着王世常发,自然就要转移到冯锆头上来。
于是冯锆才刚刚投了贼军,就莫名其妙的结了许多对头。
王世常自然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但这本来就是他刻意为之的。
手底下的将领,互相之间关系不那么好也不是一件坏事。
若是他们都亲密的不得了,那王世常反而要担心了。
因着这件事,大营之中风言风语不少。
但就在昨日,王世常带着众人去冯锆的驻地巡视了一番之后,风言风语便是悄然消失了。
其它的贼军将领这才知道什么叫差距。
冯锆所部的营盘在余七守那块区域内,但又相对独立,一进入他的营盘,立刻就能感觉出不一样来。
更加整洁,营帐的分布也更合理。
什么地方该放个什么建筑,让人一看就觉得井井有条。
不像是别的将官的营地,给人乱哄哄的感觉。
说白了,就是更正规!
毕竟冯锆原来带的是正规军,自然是比贼军自己想出来的那些要合理得多。
那些调拨到冯锆手下的军兵,在冯锆那里才训练了三四日,面貌就有了很大的改观。
一眼看去,就觉得跟过往很不一样了。
精气神都要好很多,甚至连走路的姿势都好看了,说话也洪亮了。
等他们给这些将官演练阵型的时候,更是让不少准备看冯锆笑话的人瞠目结舌。
人家就是厉害,不服不行!
王世常看了,更是大加赞扬,当场赏赐给冯锆不少财物,还赐给他一匹骏马,一把宝刀。
而今日之军务会议,更是只有他这一个副总权参加,此等宠信,真真是让人侧目。
现在贼军中上上下下都知道,冯锆是王世常的心腹,日后是要大用的人物。
所以那些本来有些排挤,想要使绊子的,也都纷纷放弃了想法,准备和冯锆交好。
现在交好,以后说不得哪一日就能派上了用场。
就冯锆自己来说,他也对现在的日子很满意。
在朝廷军那边的时候,被这个欺负,被那个欺负。
低三下四的做人,行事小心翼翼,生怕不知道招惹了哪路大神,自己就要倒霉。
现在呢,上官看重,同僚也都不敢招惹,手底下势力也大了。
这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舒坦。
王世常的目光从帐中诸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柯天源,余七守。
以及另外两个营的主官,一个唤作魏亮,一个叫作武炼求。
“诸位!”
王世常开口,缓缓道:
“我决定,今日再打一次元成县!”
“什么?还要打?”
在座的诸人眼中都是掩不住的诧异。
第一次打没打下来,第二次偷袭都失败,更是败的灰头土脸,颜面无存。
这几日王世常都是偃旗息鼓,本来所有人还以为他放弃了。
结果没想到,他竟然还要打!
一说起打这座城池,所有人都是有点怵。
余七守和柯天源那一营就不消说了,都已经打过一次了,都是伤亡惨重,已经是伤了元气。
短时间内都无法恢复。
这一次要打的话,肯定是魏亮和武炼求的这两个营。
所以他们俩脸色都有些发苦。
柯天源那一营攻城的时候,因为是在晚上,除了他们那一营之外其他人都在睡觉。
所以魏亮和武炼求都未曾见到。
但余七守攻城的时候,所有人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那一日的惨烈,让人现在想想心里还是一阵哆嗦。
虽说当初守城的那一批人现在已经变成自己人了,但新换上去的这一批守城的,听说也丝毫不逊色于冯锆他们。
可以想见的是,这一次再打,定然又是损失惨重。
其实按照贼军一贯的行事作风,这种硬茬子,一般是不会去硬打的。
他们的战斗哲学用一句话形容还是比较贴切的。
柿子捡软的捏。
一般碰到那种守备森严,守军众多的大城,他们都是绕路而行,而不是硬打。
因为完全没必要。
贼军一直以来的目的都是劫掠财物,收拢灾民,壮大队伍,而不是占领地盘。
他们之所以被称为流寇,就是因为从来不在一地长期滞留,而是打了就走,四处流动。
由于有这种特性,所以他们对攻打守备森严可能给自己带来惨重伤亡的大城素来没什么欲望。
完全没必要嘛,何必呢?
攻打一座大城带来的收益可能和打下四座小一些的县城差不多。
而那些小县城,只有很少的军兵守御,城中那些人,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