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熊给他使了个眼色,冯锆会意,两人走到柯天源面前跪下。
先是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但却不说话。
他们也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说,要说请罪?
万一人家没有怪罪的意思呢?
可要不出来磕几个头,试探一下柯天源心中的想法,就总觉得心里头不踏实。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回事?”
柯天源看了两人一眼,淡淡道。
“是。”
冯锆应了一声,便把自己等人开城门迎接李刀疤等人进去。
然后带人去打县衙以及之后发生的这些事情都给说了一通。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合盘托出。
只说了自己等人攻打县衙,却没说自己所部有人也四处劫掠。
如果把劫掠的事情也说了,那就要跟李刀疤承担一个罪名了。
只顾劫掠因此耽误了战局。
他重点强调的是攻打县衙和杀江兆。
于贼军而言,打杀了一个朝廷官员,那也是很大的功劳。
有的时候,甚至不必攻城略地来的小。
因为打杀朝廷官员,具有相当大的政治意义。
江兆乃是堂堂一县之父母官,他被打杀了,也是会引起一些震动的。
知县被杀,影响非小。
至少朝堂之上,是定然会说起这件事的。
冯锆说这些,自然是有转移柯天源注意力的用意。
他还刻意说了自己及兄弟们被江兆羞辱排挤的事情,为的是激发起柯天源的同情心。
杀了江兆,冯锆立下了大功,这就足以抵消他犯的那些错误了。
更别说,他之前的里应外合,打开城门之功还没给他算。
柯天源听完,神色缓和了许多,道:
“你确定,江兆是死了是吧?”
冯锆赶紧道:
“属下亲眼所见。”
“嗯。”
柯天源点点头,又问道:“现下你手底下,还有多少兵?”
“还有二百多。”
冯锆叹了口气,声音有些苦涩。
他正要提跟东门西门约定同时发动的事情,却是发现跪在一边的单熊给他猛使眼色。
冯锆心里一动,赶紧不提这个了。
他也想到了,自己真要是提了一这茬子,那肯定接着就要说东门西门那一百兵都没及时赶过来的事。
也就是说,东门西门的行动,基本上可以说是失败了。
那岂不是又要给自己加罪名?
他及时改口道:
“属下等杀了江兆,从县衙里出来之后,便遭遇了那姓陈的手下的精锐,一番厮杀下来,又是折损不少。”
“你说这城内还有一个大官?”
这条信息他可不知道。
事实上,不但是他不知道,除了王世常余七守之外,其它的贼军将官都不清楚。
“是。”
冯锆道:
“是”
“那他手底下有多少兵?”
柯天源问道。
“现在的话,少说还有三百多。”
冯锆道:“而且都是精锐骑兵,听说都是他手底下那些部将的亲兵,一个个悍勇的紧。”
听完这个,柯天源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阴沉。
这些东西,王世常并没告诉他。
或许是因为王世常觉得没必要。
反正有了冯锆作为内应,今夜这城池定然能拿下来了,还说那么多做什么?
但王世常显然是不可能预料到现在这种情况的。
对柯天源来说,这是不折不扣的噩耗。
他本来以为城门虽然被官兵夺回去了,但现在城中的守军都已经投降了,城内还有多少人在守城?
自己只要是挥兵攻打,只怕也能轻而易举的拿下来。
但现在,他却是得知,原来城内还有数百精兵!
数百精兵能干的事不一定太多,但守御一座城门是足够了。
如果柯天源要现在就攻打的话,那只能打南门,不可能再去别的地方。
对于现在的贼军来说,让他们绕到别的城门攻打的话,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夜盲症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不得得有多少人掉队。
能在大晚上把队伍拉到这,柯天源就已经是挺不容易了。
他阴沉着脸看着城头,沉沉不语。
良久之后,柯天源方才叹了口气,摆摆手道:
“你们两个,先起来吧!如何处置,还要请王大将军定夺。”
“谢大人。”
冯锆道谢起身,心里都是松了口气,暗道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没有给当场抓起来处置了,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柯天源走到两人面前,淡淡笑了笑,道:
“我看你们二人当是没事,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单熊冯锆唯唯诺诺的应着。
柯天源说这话,那就是在示好了。
毕竟他很清楚,王大将军对冯锆是很看重的。
以后说不得冯锆在王世常这一支贼军中,就有相当重要的地位。
现在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