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三百贼军精锐紧紧跟着,口中发出一声声怪叫,兴奋之极。
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离着南城门不远的那些人家自然早就被惊醒了。
有的那胆子大的,扒着墙头往外一看,顿时便是吓得魂都丢了。
这些杀气腾腾的军汉,看来着可不像是官兵!
难不成,是贼军打进来了?
“贼军进城了!”
也不知道从哪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然后便是有哭喊声不断响起。
这么大的动静,被调拨过来负责驻守南城门的江兆手底下那五十压抑兵,自然也是不可能还像死猪那般睡着。
他们虽然已经被养懒了,这点儿防备心理还是有的。
不少人都是被从睡梦中直接惊醒,身上衣服还没穿呢,便抄起刀来跳下了床,慌乱的四处查看。
然后才着急忙慌的套上衣服,跑到院子里去。
“都慌个屁啊!”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从最大最宽敞的一间房子里走出来,一边往身上套甲胄一边破口大骂着。
他显然在这些亲兵之中颇有威望,大声呵斥了几句,场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他穿好了甲胄,推开院子门,往外一看来,顿时便是瞳孔一缩。
他们所在的这院子,距离南城门还有这么一段距离。
而且所处的地势颇高,能够一眼扫去,四下里都看的颇为清楚。
三百余贼军举着火把,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他们身上的服饰,一看来就知道跟官府没半点关系。
这是贼军!
贼军进城了!
再看看南城门那边发生的动静,这大汉立刻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你娘的,前几日还跟贼军打生打死,现下看来着,这分明是已经投降贼军了!
大汉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就有些发懵。
毕竟这个突然情况来的实在是太快,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他身后,那些衙役兵看到这一幕,更是一阵大哗。
“吵你娘的吵,都给老子闭嘴!”
顿时所有人都不说话,所有人都看来着他,指望着他拿个主意。
这大汉心中暗暗骂了一番,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暗道:
“娘的,这些贼军来的可不少,看来着也凶恶,硬打只怕是打不过他们!”
“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命保住!”
“城外贼军上万,这城门一开,可算是完蛋了,贼军涌进来,所有人都得死!还是先跑他娘的再说!”
“说起跑来!娘的,弟兄们现在连马都没有,都在驻扎的地方放着,还得先去取马!”
“不过正好也是顺路!贼军都在南边,北城门外想来是没有的。”
“咱们取了马,直接就从北城门出去!”
这大汉立刻就有了决断,手一挥,高声道:
“弟兄们,贼军已经进城了,反贼势大,咱们不能硬抗。还是先撤回去,再从长计议!”
“是!”
亲兵们齐声应是。
他们看到那些贼军的威势,心里也早就已经胆怯了。
这会儿心里也早就想着逃跑,这大汉的吩咐,可谓是正合他们的心意。
而这大汉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他已经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希望了。
城外贼军上万人,而现在南城门的守军降了贼军。
看到的这几百人只怕只是贼军的先头部队,接着还会有大批的军队涌进来。
别说是自己这点人了,就算是城内所有人全部加起来,也根本不是对手。
能看得见胜利希望的仗才要打。
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赶紧保住性命才是正理。
这院子没有后门,要走只能从正门离开。
眼见得贼军就在不远之外,这大汉也不敢再耽搁了。
这大汉一脚踹开大门,带着人便冲了出去。
李刀疤正自带人往前进发,却是忽然听到一声大响。
接着前面不远处一个临街的大院子里冲出来一群人,一个个手持刀枪,看穿着打扮像是守军。
他顿时吓了一跳,原来方才时间仓促,冯锆还没来得及和他交代这个事。
李刀疤还以为这些守军要跟自己拼命,便一摆手,让所有人停下来准备。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些守军只是往这边看来了一眼,撒丫子就往北边跑。
李刀疤怔了一怔,然后便是一阵得意的哈哈大笑。
他回头跟手下大声道:“看来看来,所有人都看来看来,这句是官兵!呸,一群怂包!”
说着便是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满脸都是不屑。
这大汉和衙役兵他们的行径,使得这些贼军士气大涨。
追是追不上了,他们也不愿意去追,但一个个污言秽语在后头辱骂可是绝对少不了的。
没把这大汉这些人放在心上,眼见得他们走远了,便也不再管。
李刀疤带着人往前走了一段,一眼看来见路边一处大户人家,他脚步停了停,上下打量了一番,摇摇头,似乎有点不满意。
他大声叫道道:“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