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说,那些里长和甲长们也是老老实实的在他面前站着。
彭贵面对着众人,冷冷的目光扫试着众人。
此时无一人说话,更无一人敢面对他的目光,都是低下头来。
“你们有些人,怎么就这么不知道自爱?”
彭贵忽然叹了口气,狠狠一跺脚指着他们骂道,满满的都是无奈愤怒。
众人一听,心里都是咯噔了一下,赶紧都抬起头来紧张地看着彭贵。
有的心里一阵狂跳,回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干了什么破事。
却也有的人心里坦荡天地宽,七嘴八舌道:
“彭大人,这是什么话说的?我们什么也没干啊!”
“没说你们都干了,谁干的,谁自己心里有数儿!”
彭贵盯着他们,目光阴冷的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不少心里有鬼的都不敢接触他的目光,彭贵看了,只是心中冷笑。
今日收到郑以台传来的条子,彭贵看完之后,也是气的一蹦三丈高。
他生气,并不是因为这件事的本身。
虽然知道这事挺严重的,但彭贵的看法还是停留在道德的层面,并不觉得有北辰萧说的那么严重。
但是北辰萧说什么,那一定就是对的,那就一定是要竭力去执行。
这始终是彭贵一贯秉行的准则。
这件事,既然王爷说很严重,那后果就一定很严重。
所以他生气。
因为这些甲长给自己丢了人,丢了脸面。
彭贵思量了许久,等到把手头的事情处理的七七八八,便召集了这些甲长,把他们带到此处。
至于这几个亲兵,却是北辰萧给他派来的。
“想想你们原先过的是什么日子?”
“忍饥挨饿,都要被生生饿死了!来到了腾云城,吃的有了,喝得有了,住的房子有了,什么都有了!”
“可你们是怎么报答王爷的?啊?”
彭贵忽的拔高了声音喝道:“不但不思报答,反而是饱暖思淫欲,是不是?”
彭贵如此暴怒,众甲长战战兢兢,没有一个人敢答话。
他们都缩着脖子站在寒风中,像是一个个受冻的小鹌鹑。
他们也不傻,从彭贵说的内容也大致推断出,可能是出了事。
彭贵阴冷的目光停在了吴六的身上,他冷笑道:
“怎么,吴六,不自己滚出来,还打算让老子去请你么?”
吴六已经是给吓得脸色苍白,身子一个劲的哆嗦着。
彭贵一说这话茬子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跟自己是脱不了干系了。
而当彭贵的目光盯过来,他更是心中生出极大的恐惧,竟是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围的甲长们又是惊疑又是诧异的瞧着他,却是不由得都往外撤,把吴六周围闪出一片空地来。
瞧这样子,犯了事的就是他。
“哟,胆子也不怎么大啊!怎么就敢干出那等事来?”
彭贵一挥手,两个亲兵便是大步向前,一人一条胳膊便是把吴六给架起来,重重地扔在彭贵面前。
这地上碎石渣什么的可不少。
吴六这一下狠狠的砸在地上,伤处给撞了个结实,顿时痛彻心扉,疼的他浑身一阵哆嗦,差点没背过气去。
不过他也顾不得苦疼了,一翻身便是从爬起来,跪在地上捣蒜一样的磕头。
一边磕头一边哭叫道:
“王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已经受了教训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彭贵听的眼睛一缩。
整个事的过程,他并不怎么清楚。
他也想从郑以台口中打听出些什么来,却没想到郑以台根本懒得搭理他,什么也没说。
从郑大人这个态度来看,这事肯定是小不了。
强行摁下把事情原委问个明白的好奇心,彭贵厌烦地道:
“真是聒噪,劳驾二位把这厮嘴给堵了。”
“李大人客气。”
一个亲兵点点头,四下看了看,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儿小孩拳头大小的石头。
他走到吴六面前,扯起他的头发,一把便是把石头狠狠的往他嘴上一拍。
只听得一阵低沉的噗噗声,吴六的牙齿被齐齐打断,那石头也是给塞到了嘴里。
他的脸上顿时鼓起一个大包。
他想要惨叫,却是只能从鼻子里发出一点点呜呜声。
鲜血混合着唾沫眼泪一起流下来,疼得他双手使劲抓着地面。
他想要使劲挣扎,却是被两个亲兵踩住了身子,动弹不得。
这几个亲兵来之前已经得了北辰萧的命令,这吴六今日是非死不可的,所以下手也是极狠极重。
那些甲长们看得都是心里哆嗦,不知道这吴六犯了什么事,竟这么狠的收拾。
彭贵瞧着众人,沉声道:
“在我腾云城,但凡家中男人当了兵的,便是荣军之属,地位超过一般民户。”
“这吴六色胆包天,竟敢调戏人家的娘子,调戏不成,半夜硬闯,意图不轨!”
“王爷得知此事,极为震怒,传下命令,吴六,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