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宁帝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直接让何风带着大内侍卫上前,“今日你还想逼宫不成?”
“逼宫”二字将太子整个人给定在当场,双腿如灌了铅似的钉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面前无比威严的天宁帝,一时间十分无措。
如此大的一顶帽子扣在头上,这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
太子现在一没实权,二没兵力,唯一有的便是纳兰府的那点银钱,现在逼宫根本不现实。
太子心底一凉,气势上软了大半,反驳道:“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天宁帝,“还有你那可靠消息,到底是何人所给?”
太子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难道他要当着父皇和众权贵百官的面说他是听从慕竹韵那个贱人所言,方才来此拦轿子的吗?
“陛下,”慕沅芷温软的声音从皇宫之中响起,只见她披了件披风又走到宫门口。
“本县君知道,如果今日不让太子殿亲眼所见,殿下一定不会相信,此事怕会是太子殿下的一个心结,难以过去,本县君愿意验明正身,堵这天下悠悠众口。”
关键在于,太子殿下有心结也不是什
么难事,反而是那些权贵和文武百官们,他们若是心中有所想那可就不好了,毕竟,南宫谨以后还要在朝中为官,她要帮他肃清障碍。
天宁帝知道此事太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况且,他自己也曾派人查过这个慕沅芷,说实话,也觉得慕沅芷似乎有很多秘密,若说有人假扮的,天宁帝也是有些相信的。
天宁帝派了几个心腹嬷嬷前去,还钦点了几个官员的家眷,他们平日里在朝中各自为政,相互制约,一同前去,便不会做假。
他倒要看看,这个慕沅芷到底是真是假。
慕沅芷自然看出天宁帝所想,毫不畏惧的跟上前去,她可不信这些嬷嬷们能看出自己的问题。
半个时辰之后,众嬷嬷跟慕沅芷一同出来,没有一个人看出端倪,天宁帝不由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手下们也不是一事无成。
“如此,便换身衣服上轿,别误了吉时。”
事已至此,天宁帝自然要摆出姿态出来,看着还欲阻拦的太子,天宁帝直接罚他闭门思过,三月不许出门。
权贵百官个个都是人精。
三个月,怕是这盛京城的天都要变了,皇上这是动了
废太子的心思了。
太子心中十分不愿,可为了保全性命,他只能隐忍着点头。
三个月就想让他死,作梦!
“是,父皇。”
太子压着心底的不甘,对着天宁帝俯首称臣,过几日便让父皇荣登极乐,这南魏根本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天宁帝冷眼看着他,没有再过多理会,直接回宫,慕沅芷跟他提议过,既然太子身体不行,不如就在皇室宗亲之中过继一个,反正天宁帝服了仙丹,长生不老,永存于世,这整个南魏永远都只能臣服于他脚下,提个黄口小儿为储君,省得百官心思异动。
也能省去他的不少事情。
回到宫中,天宁帝便开始着手于此事,皇室宗亲中的子嗣全都报上名来,他好一一挑选。
太子回到府中,慕竹韵还以为太子荣耀归来,不想看到太子阴冷的面容,更是连气都不敢出。
可阴狠的太子又岂能放过她,就算她挺着孕肚,仍旧没能幸免于毒打。
慕竹韵还想仗着自己的肚子,让太子手下留情,不过,太子冷着脸,直接让手下之人对她更加狠厉,经过今日之事,他和天宁帝从曾经的明争暗斗,已经升
级成为生死之争,不是他天宁帝和太子的夺位之争,而是不争便只能死。
只要能坐上皇位,他纳兰焱也只能跟着他,就算没有慕竹韵肚子里的种,他纳兰焱也拿他没有办法。
“宫中之事可安排好了?”
气消了一些的太子便带着纳兰淼进了太子府中的书房。
纳兰淼连忙回应:“殿下尽管放心,属下已经派了人进宫中,再加上今日殿下在府门口拦轿子之时,属下已经吩咐手下趁乱将毒药送入宫中,只要我们的人暗中将毒药混入陛下的丹药之中,不出七日,陛下便能暴毙而亡,这天下便是殿下一人的。”
太子阴毒的眼睛看向皇宫内院的方向,暗暗点头,“父皇已经在召集皇室宗亲之中的孩子进宫,不出几日,本宫这个太子恐怕便要被废除了,吩咐手下的人动作快些。”
“是,殿下。”
纳兰淼跟着太子,现在便跟他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只要太子被废,他这个太子谋士又岂能有好日子过。
“殿下,”门外的太子府守卫上前禀报,“慕侧妃伤势严重,怕是活不过今晚。”
太子本就烦着,更加懒得理会慕竹韵之事
。
“她大着肚子哪里还会入得了纳兰焱的眼,由着她病死,再封锁消息,纳兰府那边就是慕侧妃还在养胎,实在不行,过段时日随便弄个男胎过来糊弄一下。”
反正慕竹韵有孕之事本就是假的,那纳兰焱处处留情,又哪里会如此仔细。
“可是,”守卫的随从想到什么,不由硬着头皮上前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