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却像没听见,执意让贺衿玉回答:“这里能使唤轮船负责人的,只有你。”
“别瞎说,”贺衿玉拉下褚寻的手,一本正经地反驳:“还有贺饶,跟我——未婚妻。”
他故意拖腔带调,把未婚妻三个字咬得暧昧不清。
谢衍沉默,眸底深意越来越冷。
贺衿玉完全不怵,搂着褚寻肩膀,笑得嘲讽:“还是说,堂堂谢氏集团总裁竟然觊觎兄弟的未婚妻,不惜找借口上门当小三?”
谢衍盯着他放在褚寻肩膀的那只手,如果目光能化作实质,估计他的手早被射穿。
“贺饶还是太惯着你了,”谢衍闭了闭眼,恢复平静从容的模样,轻轻扯动唇角,“再继续吊儿郎当下去,你这位未婚妻确实要跑。”
贺衿玉眉眼弯弯,冷笑陡然加重几分:“有空管我,不如管管齐连枝。欺负小宝的账,我还没找你算呢。”
他转身,拉开房间门,意思很明显——赶紧滚。
谢衍能听他的才怪。
已经进门,除非贺衿玉想闹大传出去他给自己下药,挑起两家矛盾,否则他今晚在这住一晚上,贺衿玉也不敢怎么样。
分析透贺衿玉的心思,他施施然走到沙发坐下,脸色沉沉地揉着眉心,“药效还在,我现在走,晕倒在走廊你负责?”
“你死了我都不会管!”
贺衿玉看他这幅态度险些气得跳脚,转头把矛盾引到褚寻身上,语气有些冲:“去接两盆冷水,冰箱里还有冰块吗?扔进去,给他泼醒。”
褚寻:“”
你菜怼不过他找我撒气干嘛。
她深吸口气,无奈地推着贺衿玉进卧室,“一身烟味,快去冲个澡,洗完睡觉,帮我看着点小宝。”
“那他呢?”
“我有办法。”
安排完贺衿玉这尊大佛,褚寻从卧室翻出一张毛绒毯子交给谢衍,柔声叮嘱:“今晚的事抱歉。天气有点冷,你盖着点吧,小心感冒。”
她收回的手被男人握住,体温依旧滚烫。
“先生,”她眼睫低垂,眸色疏离却温和,客客气气的:“我记得你是谁,但并不代表,我能替我‘姐姐’原谅你。”
“毕竟她已经死了,而我不是她。你好好休息,药效结束就走吧,被人看见,会误会的。”
她一副急于和他撇清关系的样子。
谢衍喉结轻微滚动,指腹摩挲她有些凉的腕骨。
真的是他认错吗?
-
第二天醒来,沙发上躺着的身影已经离开,褚寻不着痕迹松口气,真怕谢衍还在,两人没有话题,聊天难免尴尬。
小宝揉着眼睛迷迷瞪瞪走到她旁边,一把抱住她小腿,奶声奶气道:“妈妈,爸爸睡,呼呼,吵。”
“我没有,”贺衿玉同款揉眼,他凌晨才睡,被小宝踩着后背踩醒了,困得开始胡言乱语:“谢三嗯,走了?什么时候走的?你没跟他做吧?”
褚寻面无表情。
抱起小宝走向洗手间,她边给小宝擦脸边冷声道:“以后这种话别当着孩子的面说。”
贺衿玉浑身一激灵,回过神,对上小宝充满求知欲的眼神,讪讪地笑了下:“嘴太快了。”
“哦对,”他跟着进洗手间,扯出张湿巾,声音含糊:“认真的,你们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褚寻让出位置,语气很平静:“没有。他那样子,你觉得像是中药吗?”
贺衿玉思索两秒,认真开口:“不像。”
对自己用的药,他心里有数。
绝对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失去理智,沉沦在欲望里无法自拔。
但昨晚他跟谢衍,仅一个照面,就发现他目光清明,毫无中药迹象,他迷离的表情,更像伪装出来的。
“老狐狸,”贺衿玉吐槽:“恐怕他早就发现精油不对劲,故意演戏给你看,来套你话。”
褚寻深以为然。
就像谢衍熟悉她的小动作,她也熟悉谢衍一样,他真正中招,冷静克制不了一点。
几人收拾妥当,吃过早餐,褚寻带着小宝去轮船的儿童乐园玩耍。
贺衿玉刚想溜回房间,被守在门外的贺饶逮住,提着后衣领半拖半拽进自己房间。
褚寻不知情,扶着小宝趴在圆圆滚滚的玩具球上,轻轻推着她往前走,“头晕记得告诉妈妈。”
“好哦。”
母女俩玩得正开心,一位不速之客停在乐园旁边,双手抱臂地望向她们,眼底闪过浓浓的阴郁。
小宝先看见她,小眼睛瞪得圆溜,吓得躲进妈妈怀里。
她良好的教养无法说出骂人或者指责的话,只能捂住耳朵,缩着脖子,害怕这位阿姨伤害自己。
褚寻心疼地搂住她,单手托起,直视齐连枝的目光。
“齐小姐。”
她没什么表情地开口,语调硬邦邦,心情实在算不上好。
“楚小姐,”齐连枝勾起唇,笑容明媚大方,“之前无意伤到你女儿,实在不好意思。”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礼盒,打开,是颗绿宝石,“听说贺小千金喜欢宝石,我特意从拍卖行拍下,让人加急送来的,看看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