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过?”顾知鸢眉头微微一皱。
“这么多年,你说了那么多的话,这一两句的,你怎么记得住?”
顾知鸢瞧着宗政景曜裹着衣服,不打算睡觉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皱:“不睡觉么?裹着这么厚的衣服?”
宗政景曜轻轻咳嗽一声:“还早,还有事情,你先睡。”
顾知鸢一听眉头拧了起来,冷声说道:“二更天了。”
“知鸢……”
顾知鸢一把将宗政景曜的炫黑色的外袍给扯开了,里面鲜血淋漓的一片,染白了衣襟。
顾知鸢的眼前突然变得模糊了起来,她刚刚把脉,发现宗政景曜确实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便在乎,没想到伤的这么重。
“嘶。”宗政景曜倒抽了一口凉气:“别担心,一点小伤而已,很快就好了,别担心。”
顾知鸢一把将那带血的衣服个扯开,见宗政景曜的心口上缠满了绷带。
她立刻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地将绷带给拆开:“烧伤了,不能裹得这么厚,听到了没有。”
“怕你发现。”宗政景曜低下头说道:“我害怕你担心。”
“裹起来会发炎,会发烧,难道我就不会知道了么?你想的未免太轻松了
!”
“知鸢……”
顾知鸢拆开绷带,瞧着胸口血肉模糊,十分的可怕。
她立刻拿出药物给宗政景曜消毒,处理伤口。
她自己的手上还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到处都是伤痕,她像是感觉不到一般,低头瞧着宗政景曜心口的一片红。
眼前突然变得模糊了起来,顾知鸢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眼泪强行憋了回去,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没事了,问题不大。”
“本王也知道问题不大。”宗政景曜笑了一声:“你担心这么多做什么?别怕,别怕。”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顾知鸢的心中,怎么可能有不怕的道理,她握着剪刀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宗政景曜一把握住了顾知鸢的手,柔声说道:“哭了?”
他捧着顾知鸢的脸颊:“没事的,真的,真的没事,本王不是很疼。”
他轻轻吻了一下顾知鸢的眼睛,柔声说道:“不怕,不怕,听到没有。”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以前过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觉得无所谓,可现在有了家人,有了孩子,她真的想平静下来,不想让宗政景曜再去外面拼命。
每一次上战场,他都会带
着满身的伤痕回来。
顾知鸢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可她的心疼,也是不可避免的。
宗政景曜心一软:“快了,快了,今夜就能打开盐城的城门,我们就能进去了,盐城一破,丛阳便破了。”
顾知鸢抽泣着点了点头。
宗政景曜想要拥抱她,却还是停止了下来,轻轻拍了她的背:“别哭,本王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对不对?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
顾知鸢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眼泪却还是小雨滴一般滚了下来。
宗政景曜声音沙哑了几分:“你别怕,快了,快了,平定的生活,就要来了。”
外面战鼓敲得急促,嘶吼声,刀剑碰撞声,练成了一片。
宗政景曜不想战争,可别人要杀了他,杀他的家人,他就必须争夺一番。
赵帝在位的第二十八年,第二子,宗政景曜声称自己的生父吴松楠才是先帝唯一的骨血,以夺回江山,为姑姑报仇为名,掀杆造反。
他在东野逗留两个月,以身犯险,破了盐城,生擒了赵匡篮。
一路向着佑城而去,所向霹雳,无人能及。
短短几个月,便兵临佑城。
秋风乍起,黄叶满天,几十万的军队,堵在了佑
城的城门口。
军旗烈烈作响,带着几分诡异的感觉。
为首的人,一身白袍,火红的披风在风中飞扬,手中一杆银枪,大有指点江山的感觉。
赵匡林站在城墙之上,盯着宗政景曜冷声呵斥:“你疯了么?你要造反?”
他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宗政景曜会攻打到盐城来,就这短短的时间里面,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给特么。
宗政景曜声音沙哑,一年的征战,让他黑了不少:“本王只是不过是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什么东西是你的?”赵匡林面目狰狞:“丛阳是父皇的,父皇想要给你,就给你,不给,你也不能造反。”
“你杀了皇后。”
“胡说,是你杀的。”赵匡林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般:“是你杀了皇后的,你现在还要逼宫,还要逼死我们,你这个罪无可恕的人!”
“投降吧。”宗政景曜的声音冷了许多:“除了佑城,其他的都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了。”
这江山,已经被他一寸一寸的打下来了。
赵匡林咆哮了一声:“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江山是我的,是我的!”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命拿了!”宗政
景曜冷声说道。
“你敢杀了我,你敢杀了我,我就让整个丛阳陪葬,宗政景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