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守城。”宗政景曜云淡风轻地瞧了一眼潘于旭:“久仰。”
“唉哟喂,我的殿下,瞧你说的这席话,是我敬仰您才是。”潘于旭只顾和宗政景曜寒暄,并未有让路的就那么屹立着一动不动。
宗政景曜的脸色慢慢淡了下去:“王妃累了,本王要进去休息。”
潘于旭一听,立刻让开来:“是,是,王爷请。”
他身后的是站在一起冷冽无比的百姓,一个个的丝毫没有要退半步的样子。
那一双双眼睛,紧张无比的盯着宗政景曜,一副生怕他冲过去的模样。
宗政景曜眉峰一挑:“各位的热情,本王收到了,退下吧。”
众人拦在路上不为所动。
宗政景曜的眼神越发的冷冽了起来,嘲讽地瞧了一眼潘于旭:“潘守城是要给本王一个下马威?”
“在下不敢。”潘于旭弯着腰,轻声说道:“这百姓,心中有什么想法,我也不知道,他们这样拦着不让开,我也没办法,王爷,城中六十万人,只怕一时间接受不了,要不然您在城外扎营,暂且等一等,慢慢的和百姓讲和……”
“放肆。”宗政景曜声音猛然拔高,充满威严和肃杀
的声音在整个场地上响了起来,落在了每个人的耳中如同一道惊雷炸开一般,让人心中猛地一哆嗦。
高坐白马,腰佩利刃,眸光冷冽地扫过每一个人,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瞬间便能吞噬他们
威猛高大,堪比松柏,君临天下的气势震人心魂,带着毁天灭地的肃杀,片刻便能毁灭城池。
莫名的害怕在人群之中蔓延了出来,为首的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要避其锋芒。
有人低吼了一声:“退?你想退,往什么地方退,身后是我们的家人,一但往回退,家人恐怕遭受不测。”
这声音不大不小地落入了宗政景曜的耳中,他抬眸瞧了一眼潘于旭:“本王进城,他们的家人唯恐遭受不测?”
“这……”潘于旭的一双眼睛直溜溜地转:“我不知道啊,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看了一眼人群:“昭王威风凛凛,想要做什么,不是我等可以控制的,我不过是个百姓,王爷何必为难我,您进了城,交接了,我便退回沧澜去了。”
“本王若斩杀一个守城,想必沧澜不敢言语。”
潘于旭:?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冷声说道:“王爷,
我乃是沧澜的官员。”
“你沧澜二皇子的手本王都敢砍,你算个什么东西?”
盯着眼前的人,潘于旭心中浮起了巨大的恐慌,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惊恐,在他的心中生了起来。
“你是丛阳的昭王,我们是沧澜的百姓,我们怎么会归你管?”
“就是,你固然威风,也是在丛阳威风,怎么到我们的地界来了。”
“你们挑起战争,害得众人逃离,我们这些百姓不让走,就沦落在了你们的手中任你们宰割。”
“你们太过分,今日想要过去,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过去!”
“是。”百姓们纷纷暴怒,站直了身体以血肉当做城墙,挡在了军队的眼前,冷声说道:“你们要过去,除非从我们的身上踏过去。”
“就是,我们绝对不会退缩半步的。”
潘于旭瞧着民众的情绪高涨,他缓缓拦在了众人的身前:“殿下,这些都是普通的百姓,您要杀我便杀了就是,千万不要迁怒百姓啊。”
“守城,您别怕,大不了我们和他们拼了就是多大的事情。”
“对,我们二十万人,还怕他们不成!”
百姓们气势高昂,一副不让宗政景曜进
去的模样,血肉之躯挡在了门口一个个眼中里面的恨意迸发了出来。
度水城靠近东野关,这半年多的战争,他们是最苦不堪言的。
这样的辛苦叫人觉得害怕无比。
害怕宗政景曜进去之后还会屠杀他们,让他们本就落魄的情况雪上加霜。
所以没有一个人后退,没有一个往后半步,他们都这般的决绝,不让宗政景曜进去。
他们团结一心,做成了一堵厚厚的钱。
潘于旭的眼中笑意更加的深沉了:“殿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您还是三思……”
“不要相信他们胡说。”王秋打马而来,瘸着一条腿,冲到了人群面前。
他看了一眼百姓,寻找着认识的人,他父亲是村长,时常进城来,认识的人还不少。
他掀了头盔,看了一眼众人:“大家看看我,我是王秋去,巍山脚下富一村村长的儿子,你们看看我。”
他拼命地喊着:“你们看看我,我是王秋啊。”
众人面面相觑,一双双眸子落在了王秋的身上。
他高声喊道:“我是王秋啊,沧澜军队撤走之后,我们被山上土匪大肆虐杀,他们欺负我们手无寸铁,绑架我们的弟弟妹
妹,杀害我们的父兄,侮辱死了我们的姐姐和母亲,我们整整被折磨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一共死亡了六千人。”
王秋跪了下去,捂着脸痛哭了起来:“我的父亲,死了,爷爷死了,母亲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