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要将本王驱逐 。”宗政景曜的眼中划过了一丝冷冽:“本王岂是吃亏的人。”
顾知鸢心中一沉,有人要遭殃了。
赵帝糊涂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佑城还有那么多的亲人啊……
“知鸢。”宗政景曜紧紧握着顾知鸢的手,心中升起了冷冽,手指微微颤抖了几分:“你知道么?他们派杀手,刺杀吴松楠,压低程家,程家危险。”
顾知鸢瞳孔微微一缩:“怎么回事?”
“最好的结局,就是流放。”
“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么?”顾知鸢立刻问道,心中一片寒凉,这才一个多月,生出了这么多的变故,实在叫人觉得害怕的很。
宗政景曜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了几分:“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一切都成了定局了!
“怎么会……”
“程凡羽第一次面圣,口出狂言,惹怒了皇帝。”
“他才十一二岁……”
“旁人弹劾本王,他说了一句,朝中众人的安乐是本王换来的,便被记恨上了。”
顾知鸢紧紧握着拳头,眼下宗政景曜赶回去,那就能被人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
如果,上下齐心要对付宗政景曜,
那倒是难办,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顾知鸢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有些凝固了:“短短一个月,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走了,皇帝病了,赵匡林监国,刘旭濡主事,要变天了。”
“吴珵怎么回事?”
“半个月前,姝婉入宫,去给太后请安,回去就病了,母亲说是南疆的毒,眼下要南疆才有解药,所以吴珵亲自去了一趟南疆,半个月的时间,天翻地覆。”
“他们怎么敢!”顾知鸢知道他们恶毒,却没有想到,他们会给赵姝婉下毒,这才是真的叫人心寒。
“应当是有了嫡子,立嫡才是名正言顺,太后都六十多了,皇帝觉得,能活到自己的儿子长大的时候吧。”
宗政景曜坐在了草原上,望着远处的皓月,嘴角勾起了一股弧度:“我只能说,祝他好运。”
“你打算,打回去?”
宗政景曜笑了,握着顾知鸢的手:“那是我亲手建立,清簌干净的,我不用打,便能直逼佑城。”
“那你也要师出有名。”顾知鸢想要坐在宗政景曜的旁边,只见他脱下了自己的盔甲上的斗篷,扑在了地上,这才拥抱着顾知鸢坐下。
“师出有名。
”宗政景曜嘴角一勾:“皇城那位不是先帝的骨血,我乃是正儿八经的先帝的嫡孙,唯一的孙子,这丛阳不给我,该给谁?”
顾知鸢的紧紧握住了宗政景曜的手,心中浮起来浓浓的感叹,他们为何要逼迫宗政景曜,这是一头野狼,不是猫咪,惹不得。
“不过我的娘子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要照顾好身子,照顾好我的儿子。”宗政景曜伸手在顾知鸢的肚子上轻轻的摸了一下。
顾知鸢侧头看了一眼宗政景曜,没忍住笑了起来:“昭王昭王,我该说你什么好。”
“以后莫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听见了么?”
顾知鸢轻轻抬眸瞧了他一眼:“你若再是丢下我跑了,我就这么做。”
宗政景曜捏着顾知鸢的下巴,猛地凑了上去,狠狠吻了她一口:“你这混蛋,偏生叫我放不开,丢不下。”
“那是你的原因,不是我的原因。”顾知鸢笑了起来,一张脸上铺满了柔光:“其实什么都没所谓,真的,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她紧紧握着宗政景曜的手,脑海之中全是铺满了鲜血的山寨,还有令寒宵都动容的场景:“战争起,百姓流离失所叫人
心疼。”
“本王不动手,他们会放过本王么?”宗政景曜嗤笑了一声:“终究有一战,丛阳多腐败,如今清簌干净了,不用十年,又会贪官横行。”
顾知鸢一瞬间觉得头疼的厉害,抬眸看了一眼宗政景曜,伸手捏了一下他的手腕:“你看着办,我累了。”
“那你睡,我搂着你。”宗政景曜搂着顾知鸢的肩膀。
草原为床,星河为被,有宗政景曜坐在旁边,拥抱着自己,一切都变得安静而又美好了起来。
所有的烦恼和悲伤,全被掩盖在了外面,顾知鸢能在温暖安宁之中熟睡。
梦中,鲜血交替,残肢满天飞,却有宗政景曜披着盔甲,挡在她的面前。
让她有拼命往前走的勇气。
第二日一早。
顾知鸢醒来的时候,入眼的不是帐篷,是狭小的砖瓦院子,收拾的还算干净了。
她一转头,便瞧着宗政景曜在她的身旁熟睡,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在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他的眼底一片乌青,看的出来疲倦的厉害。
顾知鸢没吵他,也没说话,一只手撑着脸颊,安静地看着宗政景曜的睡颜。
不过片刻,那人便缓缓睁
开了眼睛,眼圈猩红,布满了红血丝,一看便没有休息好,他轻声问道:“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早?”顾知鸢嘴角微微一勾:“王爷,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