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童转头看童年,都分不清他是真的在问她,还是又在调侃。
“你们在悄么地说什么?”
童心抱着双臂,看着他们在嘀咕,一双凤眼上翘着,不太高兴。本来童年顾忌着白家要认领回白舒童,还不太展露对她的喜欢。现在白家和白舒童签了切结书,没了顾忌,他就说了要让她当小媳妇儿的话,手还放在了她的肩头。
就一副已经是认定她的样子。
童心收拾了铝盒子,见着这样,直接就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里,“你们爱吃不吃。”
生着气,她跑了出去。
白舒童见状,赶紧也跟了出去,却见她拐了个角,依靠在了墙边哭。她见是她来了,更加哭得厉害。
等童年也跟着出来的时候,白舒童就同他说,“以后不要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了。”
童年看着她安慰童心,摸了摸鼻子,只好暂时地不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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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顿饭,回了家。
张秋晓知道她礼拜三应该是在瑞士总会打工的,就问,“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
“白家人找到总会去了,在闹出大事来前,我先辞了。”
“怎么又是白家的人,这么欺负一个女孩子,他们是要不要脸了。”张秋晓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将张叔的一碗花生米拍得也跟着跳起来了几颗。
张叔也知道白舒童的遭遇,招了她过来桌边坐下,弯了眼角痕,给她倒了一杯自己酿的酒。
“童童啊,来,喝一杯,杜康能解忧,别担心天会塌下来,如果塌下来了,还有个高的帮你顶着的。”
“爸,她不能喝,你还让她喝。”
张叔倒了半杯,给白舒童,“让她喝吧,不喝,闹一个晚上睡不着觉,还不如喝了,快乐。”
白舒童听了,就咕噜地喝下了面前的酒。
觉得张叔说得对,捧着杯子,又自己倒了两杯,就要这种不管不顾的快乐。
几杯下去,敲着碗,屋里酒气四溢,叮叮咚咚地唱起了小曲,张叔哼着粤曲《三娘教子》,白舒童和张秋晓嗯嗯地和着。
李景和顺着楼道走上来的时候,就听见了屋里传来小调声,未到,已经知道里头都是邱宁的旧人。
在白家的事情都安稳了之后,他提着礼盒来看他们。
张秋晓站了起来,许久没见他,一时发愣,直到他走了进来,她才悄悄地垂眸,对他说,“童童,找到了白家人了,但是却让她签了切结书,还让她不要留在上海。今天还被白家人欺负,活儿也没了。”
李景和不知道白舒童到过白家的事情,黑瞳里微颤了,又听见后头的话,而渐稳。
白舒童喝醉了,见张秋晓说她去白家,她不满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了,是我自己不干的。”
张秋晓要拿走她的酒杯,说,“是是是,是你自己不干的。你的景和哥来了,你这下醉了,可怎么好。”
白舒童手扶着腮帮子,又坐下,不给她拿走手中的酒杯,说,“不是我的景和哥,是你的景和哥。”
说完她笑了笑。
张秋晓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就怕她乱说。这会儿张叔知道家里来客,又出去巷口买花生米,屋里就他们三个人。
李景和闻言,淡淡地笑了下,拿走了白舒童手中的酒杯,点了她额头,“有些事藏在心里,别说出来,懂吗?”
白舒童重重地点了头,吸了两下鼻子,站了起来。
“干嘛去。”
“我之前卖了香,跟人换了只德国钢笔,要给你的,我去找。”
她踉跄着脚步进屋去。
找了半天也没见出来。
张秋晓还在刚刚的话韵中,见他听了刚刚白舒童的话,却让她藏心里,现下仿佛被人知道了什么秘密,而眼神无处安放。
他看了她一眼,说,“你最近如何,还去戏剧社,在演出吗?”
“在。我看见你的捐款了。谢谢你,没来,也捧场。”
李景和润了眸,说,“客气什么。上次临时有事没看成,你什么时候再演,告诉我一声?”
“好。”
“我现在在一家外滩的洋行做经理,刚租了个独居的公寓,以后在沪江找不到我,可以去公寓找我。”
张秋晓点了点头,视线也不敢看他,“好。”
她悄悄地打量他身上的衣服,他从小就爱讲究,衬衫和袖口都是一丝不苟的方正。
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李景和弯了笑意,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对珍珠耳环,对她说,“看着和你相衬,特意买的。”
张秋晓有耳洞,但是没戴任何饰品,她整个人很干净,都是书卷气,珍珠耳环对于她来讲,是锦上添花的事。
“我帮你戴上?”李景和问。
张秋晓垂了眸,点了点头,她一边也瞧着门口的动静,就怕父亲去弄堂口买了花生米回来,看见这一幕。于是心在蹦蹦地跳,止不住地跳。
“很好看。”
帮她戴上了,李景和目光从她白净的耳垂看向她温婉的眉眼,弯了笑意。
两人都看了对方笑,瞬间也没了话语,就任由着这不可说在无声无息流转,回味刚刚指尖和耳垂边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