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歌跟容祁都知道,孔韦的这一笑,有警告,有挑衅,更是彻头彻尾的轻蔑。
他纵未开口,其意亦十分明了。
而凤天歌跟容祁又不得不承认,孔韦刚刚的手段让他们对速度,有了新的认知。
容祁曾启动过‘佛灿莲花’,可即便是排在暗器排行榜榜首的‘佛灿莲花’在速度和力量上也不及刚刚那物的十分之一。
“被鄙视了呢。”容祁缓身坐回到屋顶上,幽幽开口。
凤天歌亦坐下来,“我对他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
这一刻的凤天歌,想到了古若尘跟君无殇在器械制造上遇到的难题。
田伯已走,再无人质疑台下孔轩的真实身份。
于是孔韦在一番声情并茂,慷慨激昂的规劝跟‘我也不想杀你,是你逼我杀你’的心理暗示之后,方才命楚夫动手,杀了刚刚还在台下叫嚣着同归于尽的孔轩。
一场戏,完美落幕。
看戏的以为真,戏中人皆知是假。
可这戏原本就是演给看戏的人,至于戏中人,自然还有戏中戏。
至此,日后哪怕真的孔轩再现,也没人能证明他的身份。
这世间,再无孔轩。
当然,孔韦在杀掉‘孔轩’之后扬言
其同伙,只要能把轩辕琅安然无恙放了,所有的事既往不咎,甚至还备了十万黄金作为奖赏。
夜里的孔府,安静如常。
柴房里,孔轩跟墨瞳和血屠三人正吃着打从后厨取的剩饭剩菜。
晚上是墨瞳取的饭,那会儿管事的人还在,他便朝管事的人打听千秋的下落,管事的人随便敷衍他几句,就把他打发回来了。
自己人丢了得拿出个态度来,否则是要被人怀疑的。
这会儿柴房里,墨瞳跟血屠将白天发生在望亲台的事如实告诉给孔轩,尤其是孔韦祭出暗器的场面,简直描述的不要太细致。
哪怕已经将天踪阵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哪怕在世人眼里他们本身就是有思想的暗器,墨瞳依旧发出‘我对速度,一无所知’的感慨。
“太快了。”血屠亦有所感,“天踪阵根本跑不过它!”
“而且除了速度,那玩意的力量也绝非我们三人可以抗衡。”墨瞳有些吃不下饭,“直白说,我们改变不了那枚暗器的轨迹,我们挡不住它。”
相比之下,孔轩的关注点却在别处,“没想到,孔韦居然会武功。”
一语闭,墨瞳跟血屠陷入沉默。
半晌后,墨
瞳恍然,“对啊!暗镖速度极快,孔韦若没有精准的感知力断然不会瞄的那样准。”
角落里,一直被绑的轩辕琅忍不住开口,“孔韦叫孔轩的同伙尽快把本狼主放了,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孔轩搁下瓷碗,扭头看向轩辕琅,“他那样说无非是想约我见一面,实在不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
未及轩辕琅反驳,孔轩紧接着又道,“他敢挑战帝庄,恐吓田伯,除了因为他手里有绝对可以控制局面的暗器,还因为,他从骨子里相信狼主跟我是一伙的。”
这时,墨瞳忽然想到一件事,“孔韦还说,他只会等三日,三日后他会采取行动。”
“他的行动就是走。”
孔轩低头,收拾起眼前的剩饭剩菜,“今日望亲台,他无非是想借机在众人面前杀了唯一可以与他争夺王位的孔轩,哪怕在聪明人眼里那个孔轩并不是真的,可既是聪明人,谁会趟这趟浑水,尤其他当众祭出那般厉害的暗器,大多数聪明人都会选择闭嘴,田伯就是最好的例子。”
孔轩说到这里,轩辕琅有些不爱听,“田伯是真打不过,不然他肯定会当场揭穿孔韦!”
“这就是原因。
”孔轩从不怀疑这一点。
“主人,你刚刚说倘若三日后你不出现,孔韦就要走?”血屠不理解。
孔轩将三个人的剩饭剩菜倒在一起,之后将空碗叠起来,“墨瞳,把纸笔递给我。”
墨瞳起身时,孔轩又道,“望亲台后,他其实可以高枕无忧回孔城,毕竟‘孔轩’已死,他朝就算我出现在孔城,他也可以一口咬定我是假的,但他不甘心。”
“望亲台是他在入莽原之前就已经想好的计谋,除掉我,是他可做可不做的事。”孔轩看了眼窗外,“若我是他,今晚便走。”
墨瞳将取来的笔纸递给孔轩,狐疑问道,“那他之前大动干戈把孔王棺柩运到莽原,图什么!”
“一来他未料到我没出现,二来也是为望亲台的计谋作铺垫,没有前情,何来后果。”孔轩将纸铺在地上,提笔写字。
“那他不走,又是为什么?”
血屠音落时,墨瞳回答了他,“终究是不甘心吧!”
写着字的宣纸被孔轩举在手里,吹了吹。
‘明日子时,帝庄。’
“主人,你这是……”墨瞳看到字迹的时候,震惊。
孔轩待墨迹干了之后,将纸叠起来夹到两个瓷碗中间
,因为碗没刷,宣纸即刻被油渍渗透。
“我怎么可能会让孔韦离开,当初引他入莽原,就是想把他的命留下。”孔轩将那摞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