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蒹欲走时,孔武忽似想到什么,唤其回来。
“对了,之前在长廊里骂本世子的那个女人叫什么玩意?”
曹蒹蹙眉,“谁?”
“就是站在阿三身边那个!骂本世子放屁的那个女人!”孔武双眼瞪如牛大,想想就觉得很气。
曹蒹恍然,随即禀报,“回三世子,那打扮如小厮般的女子叫雨蒙蒙……”
“啥玩意?”孔武惊看过去。
“不过也有人管她叫千秋。”曹蒹是细致之人,他在入群芳院伊始便开始留意这里每个人的动向,排除掉没有任何疑问的,唯独把阿三跟他身边的三位朋友给记住了。
阿三显然不是那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少年的真实名字,至于他的三位朋友,似乎有好几个名字。
“千秋?她是做什么的?”孔武问道。
“听说是后厨里刷碗的。”曹蒹想了想,“世子觉得她可疑?”
“本世子可没这么说!”孔武反驳。
曹蒹不解,“那世子为何无缘无故问起她?”
“她讨厌!”
孔武给出的理由令曹蒹后脑滴汗,“三世子若无事,吾告退。”
见孔武挥手,曹蒹当即转身,他真是多一秒也不想呆。
有那么一刻,他当真希
望自己来时与大世子约定的计划快些启动,受不了这个二百五了!
相比曹蒹,容祁亦有所行动。
得柳瑟准许,容祁此时已在云胡房间。
虽说屈平已经把案发后最初的模样还原给他,但有些细节并没有描述的那样清晰。
云胡的尸体当日便运回了帝庄,此时房间里,容祁迈着轻浅的步子,小心翼翼走到梳妆台前。
他坐下,看向眼前铜镜。
铜镜很大,周围镶着宝石,价值不菲。
这样的铜镜在群芳院里只有两面,另一面在琉璃那儿。
作为群芳院里最受欢迎的两位姑娘,云胡与琉璃时常一起在台上起舞,关系据说不错。
铜镜前,容祁抬手拉出抽屉,视线瞬间被抽屉里一支白玉簪子吸引。
那簪子通体透白,簪身以烫金雕着栩栩如生的彩凤,簪头处一朵碧色玉兰悄然绽放,且自玉兰花瓣处,坠下来几条流苏。
最引人注目是流苏下竟还荡着琉璃打磨的亮片。
就在容祁被眼前簪子吸引,将其握在手里时,房门忽的响起。
他抬头,分明看到一女子走了进来。
跟云胡相比,眼前女子的五官更偏向于海外女子,尤其是那双眼睛略向内凹,给人一
种深邃之感。
“我听瑟姨说容世子在这儿,便想过来问问,世子可有线索?”眼前女子身姿曼妙,盈盈而至间,一股淡淡的味道飘乎而至。
那味道似花香,又没有花香那般浓烈。
“这簪子原本是我的,后来云胡说喜欢,我便给了她。”来者正是琉璃。
这会儿走到容祁面前,琉璃未经允许,直接将其手中簪子拿过去,细细打量,“我十年前来的群芳院,那时云胡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我也是……”
容祁没开口,由着琉璃继续道,“我们一起吃,一起住,一起弹琴奏曲,一起憧憬着有哪一日也能像语琴跟含冬那样……哦,语琴跟含冬是群芳院五年前最受欢迎的姑娘,后来她们被别的红楼撬走,瑟姨便将我们两个推出去,这一推,就火了。”
“如此说,云胡的死,对姑娘当真是打击。”容祁起身,面向琉璃。
“整个群芳院里只有云胡与我心灵相通,她走了,我在群芳院风光的日子也就没有了。”
琉璃长叹口气,欲转身时被容祁唤住,“那簪子……”
“哦!”琉璃恍然将簪子交还到容祁手里,“险些忘了……容世子,琉璃有个不情之
请。”
“姑娘请说。”容祁浅声道。
“求世子定要找出杀害云胡的真凶,让凶手以命偿命!”琉璃美眸如冰,寒声开口。
容祁点头,“定会。”
琉璃微微颌首,朝容祁俯身,“那我在这里,先行谢过世子!”
待其离开,容祁一头雾水,琉璃到底干什么来了?
正值未时,阳光正烈。
容祁下意识朝阳光方向举起手中玉簪,坠在流苏下的琉璃碎片轻轻摇摆,闪烁出夺目光彩。
忽的,容祁恍然想到一件事。
刚刚琉璃进门之前,他似乎在这簪子上同样嗅到一股味道。
与琉璃身上的味道一样……
当日轩辕琅只叫容祁跟孔武查探凶手,孔轩也吭了声。
是以这会儿房间里,孔轩与他的三小只,也在分析案情。
一般这种动脑的事情,血屠基本不参与。
“主人,属下觉得是情杀。”墨瞳一本正经道。
孔轩转眸,“何以见得?”
“这种风月场所,死的又是女子,除了情杀还有更好的解释吗?”墨瞳反问。
孔轩摇头,“云胡姑娘洁身自好,之前亦未听说与人有过纠葛,当排除情杀的可能性。”
“那就是仇杀,妒忌也是仇!”千秋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