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
徐安震惊着,刚想拉开舱门出去。
舱门却早先一步打开,庞奇与萧安儿一脸凝重的出现在门口,见面便道:“大人,出事了”
紧接着,萧尔沁也随之走来,却唯独不见炎明奚主仆二人。
但不及多言,二层甲板舱室的入口处,便走下一伙大燕水师官兵,站在过道处,扯着嗓子道:“舱里所有人都听着,即刻到船舷甲板集合,水师监察!胆敢藏匿者,以谋逆论处!”
说完,也不多废话,扭头就走。
几人站在门口对视了一眼后,倒也没有迟疑,缓步走向甲板舱口。
毕竟是在大燕国的水域,凡事还是得遵从对方的管制。
一边走着,徐安一边小声开口问道:“什么情况?我好像听见有人说大燕少帝死了?”
庞奇跟在身后,回道:“具体未知,但拦截渔船的大燕水师确实是这么说的。”
“泥鳅两主仆呢?”
“刚才还见她俩跟船长一家在,应该是已被集合到甲板上。”
“这个节骨眼上,若大燕少帝驾崩,那咱们此次怕是真有性命之忧,务必小心应对。”
“大人此话怎讲?”
“别忘了我们是因何而来,这个时候若燕帝亡故,只怕并非正常死亡。而据我们所知,整个大燕有能力威胁到少帝之人,除司徒虎之外,也就是那个神秘的林氏。不巧的是,如今这两方势力或许都对我们不怀好意。”
庞奇皱眉道:“这可大人此前不是猜测,司徒虎应该是要保我们周全的吗?”
徐安浅笑:“那是之前,而且是建立在燕帝存活的情况下。若燕帝身亡,司徒虎还留我们作甚?况且,燕帝若真是被人谋害,且是司徒虎所为的话,那他应该已经打算用另一种方式来处理与大乾的关系。”
话说之间,几人已经走到船首甲板处。
只见甲板上站满了人,整艘渔船除了必要的岗位之外,所有船员与乘客都已聚集完毕。
两旁,两艘巨大的燕国战船左右“夹住”,从船舷侧摆下几块木板连接渔船,几队全副武装的弓弩队正举着弩箭指向渔船众人。
那场面不像是正常的例行检查,倒像有意截停,有备而来,令一众船员显得尤为紧张。
站在掌舵舱高台上的一名燕军将领,见众人已齐,高声喊话道:“船长何在?上前说话。”
排在队伍最前方的船长闻声,当即举手:“老朽在。”
说着,便快步走向那名将军。
那将军瞟了船长几眼后,将之拉到一边小声私语起来,并伸手从部下的手中接过了几张画像。
隔着稍远的距离,徐安几人倒也看得不是很真切。
庞奇低着头,靠近徐安道:“大人,这伙官兵像是来拿人的,可非正常的检查。”
徐安微微点头道:“看出来了。这恰巧说明燕帝突然驾崩之事,背后深有隐情。大燕水师怕是来抓刺客的,或许并不关我们的事儿。”
“大燕局势微妙,就连我们这样的外邦人都能看出,他们国内势力割据,皇权黯淡。军政大权都在司徒家手中,能威胁到少帝安全的,除去隐晦的林氏,明面上也就司徒虎一人。这个时候传出少帝驾崩,三岁小孩都能猜到此事与司徒虎不无关系。他为何如此?”
“这还用猜吗?要么并非司徒虎下的手,要么司徒虎已有取而代之之心,且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并不惧怕燕国皇室的觊觎。”
“可司徒虎早已掌控燕国大权近二十年,他若有异心,早该下手。何至于等到今日?”
“名不正言不顺,自古谋逆者有几人成功?即便能成功,若出师无名,民心亦不稳。司徒家把持朝政,架空燕帝,实则已和登基无异。原则上,他们并不急于冒险。除非迫不得已,不得不出手之时。”
“如今便是司徒家不得不出手之时?”
“是!朝圣大会刚结束,陛下便马上遣使来燕,还组织了三千禁卫随行,规格之大甚是少见。司徒虎若非蠢材,自然能猜到燕帝已经派人和我朝陛下达成了某种协议。他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等我朝大军杀到,他陷入腹背受敌之境地?”
“那大人以为司徒虎杀死燕帝,背后的想法是什么?这样做,对他们来说有何好处?若大燕臣民都认为是司徒家意图夺权,那对他们来讲可不见得有丝毫益处。”
徐安道:“谁说没有?燕帝若死,便说明大乾与之暗中达成的协议,不告而吹。我朝即便能找到出兵的理由,亦不敢轻举妄动。”
庞奇皱眉:“为何?”
“其一,司徒虎麾下的水师并不弱,我朝若无燕帝的陆上援兵配合,在海上想独胜司徒虎并非易事。即便能胜,那也是惨胜,乃至于会深陷泥潭,并不利于大局。其二,燕帝一死,他答应给陛下的好处也就没了着落,你说陛下还会拼命吗?站在陛下的角度,还不如静观其变,待燕国内部自己大乱,千疮百孔之时,再出手收拾残局。这叫渔人思维,先坐观虎斗,后螳螂扑蝉。懂吧?”
“明白。那此次大燕水师来搜捕,暗地里也就是做做样子了?大燕水师十之八九,都在司徒家的掌控之下,能杀燕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