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乾第一勇士”的角度来讲,楚天霸也是颇有自知之明的。
他明知素来娇生惯养,受尽圣贤之书洗礼的萧安儿,不可能看得上他一介武夫。
之所以来打这个头阵的原因,不外乎是私下受到了公主的指派,上台教训一下徐安这个孱弱书生。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这厮还未入场,观众席上便有一支由大理寺缉捕和禁卫组成的“啦啦队”,在为他呐喊加油。
这预示着什么?
预示着这厮有些后台啊,连大理寺缉捕和禁卫都在为他站台,打赢他会不会得罪很多人?
再到入场之后,他挨个与皇室中人打招呼,大肆溜须拍马,不掩奉承之色。
而众多贵人在听了他的吹捧后,脸上皆有悦然,非但不反感,反而颇见欢喜的样子。
又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厮很可能私下与皇室私交甚好,公然打他会不会惹来皇室不悦?
最最关键的是,这厮居然有皇帝的腰牌
见令牌如见皇帝,那他岂非是顶着皇帝光环守擂台?
打他,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就是在打皇帝啊。
打赢了,皇帝能高兴吗?
皇帝若不高兴,项上头颅岂非就不保?
合着,这场比试不能赢啊
上一秒还急不可待的楚天霸,此时内心颇有涟漪,竟似愣神,望着持剑冲来的徐sir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徐安代天子持节,不能打。
否则,便等同于打陛下。
但不打他,又无法跟公主交代,这可怎么办啊?
大乾第一勇士感觉自己被逼入了某个死角中,一时两难起来。
候场的诸多才俊更是纷纷变色,暗自议论不已:
“诸位,情况有些不妙啊。这位徐大人有大理寺和禁卫撑腰,背景深厚,且有陛下令牌傍身。伤他就是折辱陛下,不可为之。但不伤他,又无法入围,这该如何是好?”
“是啊,此乃两难境地,恐怕就连楚校尉也不敢轻举妄动。”
“也就是说有徐大人在,此番公主殿下是无法选出驸马了?”
“那倒未必!且看楚校尉如何应对,我们效仿之即可。”
“”
话说之间。
台上,徐安已举着木剑杀到,一招平平无奇地斜斩,砍向楚天霸。
楚天霸能称之为第一勇士,便说明他是有些本事的。
但此番竟毫不还击,生生闪退一边,脸上阴晴不定,似在权衡。
徐安见状,心中偷笑,暗道:来啊,你怎么躲开了?大乾第一勇士不是该进攻才对吗?
嘿嘿,阿sir我代天子持节,动我如动天子,你们谁有这个胆子?
小公主想让我登台挨打?
真乃痴心妄想,还是太嫩了呀。
是想让我一战成名才对吧?楚天霸若不敢出手,佯装战败,那我岂非就是
哈哈,小公主这回是偷鸡不成,反倒给我做了嫁衣。
想着,徐安一剑落下后,振臂大呼道:“楚校尉身为我大乾第一勇士,怎能闪躲?且吃本官一剑,杀!”
他狂呼着,举剑冲刺,状若勇猛无敌的样子。
楚天霸心有顾忌,拿不定主意,根本就不敢出手反击,只能一味闪躲。
于是,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赫赫有名的大乾第一勇士上了擂台,竟被一介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手持木剑追着跑,而不敢还击
没多久,便引来了台下观众的一阵嘘声:
“这就是咱们大乾的第一勇士吗?他怎么连还手都不敢?”
“是被徐监察的气势所震慑了吗?”
“我看是!若非如此,楚校尉因何只知闪躲?难道他有病吗?定是被徐大人的气势震破了胆子!”
“啊?那大家快给徐大人加油啊,他要是打败了楚天霸,岂非就是我大乾新的第一勇士?”
“对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徐大人斗志昂扬,威武霸气,以一柄木剑就吓破了楚天霸的胆子,令之不敢反击,理应成为新一届的大乾勇士啊!”
“”
蓦然间,场中气氛骤起,但欢呼声却大多数指向徐安,令楚霸天尴尬不已。
顿了顿后,楚天霸老脸一红,怒咬着钢牙,面色一闪间似乎在心中做出某种决定,怒喝一声后,手中战斧挥动,以猛虎扑食之势斩向徐安。
徐安淡定自若,同样以木剑刺出一招。
如此情况下,楚天霸手中的战斧乃是精铁所制,重达数十斤,而徐安之剑只是木剑,孰强孰弱,自不必说!
可诡异的是,当双方的兵器碰在一起时,却发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约两百斤重,六尺高,满身横肉的楚天霸竟哀嚎一声,倒飞出去三米,手中战斧脱手,捂着胸口,一脸震惊的样子。
倒地之后,还大吐了一口鲜血,而后用一种极为讶然的语气道:“啊?没想到大人的剑法竟如此高超,这是什么剑法?”
徐安一愣,颇见斐然。
他自然是知道楚天霸倒飞那一幕是故意装出来的,但仍不免有些惊讶想笑,暗道:这货还算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