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简单,唐中丞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这才会与庞奇互换差事,乔装与我同行。”
徐安淡笑着,望了她一眼。
一开始,按照徐安的计划安排,此时与他同行前往梨园的,应该是庞奇。
但此番来的却是一裘“低胸装”,当中缘由,不外乎是唐慕清猜到了孙鹤真密盒的所在,所以私下将庞奇支走,代他而来。
而她如此做的原因只有一个:想亲眼看看徐sir如何破开两寸厚的铸铁密盒!
此时,却道:“猜到是猜到,但你这厮为人奸诈狡黠,本官如何知道你还没有其他事瞒着我?本官要你亲口说!”
她忽然怒瞪了一眼,不掩威胁之色,看起来却有那么一点俏皮可爱。
徐安一呆:“胡说!本官为人正直,磊落光明,何以狡黠奸诈?唐中丞可不要恶意中伤”
唐慕清嘴巴一撇:“还敢狡辩?当日从户部出来,你便已认定孙大人藏下的另外几个密盒可能有假,但仍是怂恿本官奔赴扬县,让本官尽做多余之事。私下还骂我是笨女人,胸大无脑,对不对?”
“昨日,庞奇都和我说了,你休得抵赖!”
“哼!你还真是胆大,就连爹爹都不曾骂过我笨,你居然敢骂?还说本官胸大无脑?”
“本官胸大有错吗?胸大关你何事?是你的吗?胸大就一定笨吗?要你管吗?”
她越说越气,柳眉倒竖,像一只憋得脸红的气愤小母猫。
猛然冲过来一手揪出徐安的衣领,拉到身前,恶狠狠接道:“如果你是活腻了,本官不介意扒了你皮,然后再丢到山里喂狼!”
“现在本官算对你客气了,若非觉得你的脑子里还算有点东西,你已被剁成肉酱,可知?”
“本官让你说,你就说!别给我废话,说!”
呼!
最后一个字,唐慕清几乎的怒吼出声。
令徐安只感迎面生风,顿觉危险气息遍布。
相比之下,如果说苏沉鱼只是刀子嘴豆腐心,那么唐茹男就是真正的刀子嘴刀子心!
她如果说要杀你,潜意识里便真的有九成杀心。
这一点,从她人送外号“女阎罗”中,就可以看出一二。
而唐大侯爷能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取字“茹男”,或许打从心里也未曾将她当成女子闺秀来养,而是在有意识地打造一名“铁娘子”。
那么,唐中丞又岂会是什么善茬,省油的灯?
徐安蓦然一惊,尴尬不已,猛然有种想要“立正”的冲动。
心中不禁暗道了一句:我去,大乾朝的女子都这么凶猛的吗?或者说老天爷在故意玩我,让我遇到的女子都是霸道凶残之辈?
家里已经有了苏沉鱼这只母虎,单位里又来一只?
这是不打算让阿sir我消停了?
骂一句胸大无脑怎么了?至于想杀人吗?
还好,这小娘皮子不是我家娘子,不然非得后院失火不可。
嗯,以后娶妾室,不能选唐慕清这样的!
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要选也得选像骆郡主这样温婉的可人儿
庞奇这浑蛋小子,竟敢在背后说道我?枉我还想将之培养成心腹,看来孺子不可教啊。
徐安心中微叹。
但他不得而知的是,身在古代,皇权至上,有些事是他无法控制的,有些人不是说他想逃避就可逃避的。
尤其是姻亲大事
顿了顿,徐安汗颜道:“唐中丞息怒,下官说还不行吗?息怒”
很显然,就目前而言,他若还想在御史台过得安稳,与唐慕清撕破脸是件极为愚蠢的事情。
凡事多有忍让,是一个聪明人必备的素质。
唐慕清见他态度“疲软”,这才微哼一声,推开他:“赶紧的!”
徐安整理了一下被她弄乱的衣领,赶忙扯开话题,道:“唐中丞已经知道,在孙鹤这个同盟之中,曹怀兴与李琪分别是守盒与藏盒人的角色,对吧?”
唐慕清余怒未消,没好气道:“知道,说重点!”
“好,但在说重点之前,唐中丞必须明白孙大夫为二人定下的规则!曹怀兴是守盒人,他掌控着外层密盒的钥匙,但不能知道密盒的藏匿地点。不过,证据和文书却是曹怀兴亲手放进内层密盒的。李琪是藏盒人,她身上有内层密盒的钥匙,也知道密盒的位置,但她不能偷看里边的材料。可知孙大夫是如何防范他们二人逾越规则的?”
“本官不想猜,你说!”
“根据李琪供述,整个密盒乃铸铁而成,厚两寸,重达数百斤,一个人根本无法搬动。而李琪又说,里边的资料都是曹怀兴亲手放进去的。那么,相互之间就产生了一个问题:盒子很重,李琪搬不动,她是如何将密盒带来给曹怀兴,之后又是如何搬回去的呢?即便李琪有办法搬动密盒,被人跟踪发现密盒所在,又怎么办?”
“这倒是个问题,但这关乎你认定密盒在梨园有何关系?”
徐安笑了笑道:“唯一的解释就是李琪撒了谎,真密盒的位置从来都是固定的,藏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未曾动过。当孙大夫有资料要放进密盒时,就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