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从化妆间离开后,走远了些。 她掏出手机,给七师父的号码打了个电话,对面没接。 许轻收起手机,看着远处客厅中或坐或站聚在一起说话的女人们。 看上去都是精致美丽,保养得宜的夫人小姐们。 七师父让她这个时候来,究竟有什么用意? 正想着,斜插来个温柔的声音。 “姐姐,玉漱姐呢,怎么不在你身边。” 听见姐姐两个字,许轻闭了下眼睛,才转过身,看着带着朋友往这边走的许云柔。 许云柔也是有能耐,去哪里都能快速地交朋友。 她来帝都才几个月?身边又聚了一群狐朋狗友。 许轻甚至有种她们还在绍平市的错觉,必须要仔细看,才能发现许云柔在绍平市的狐朋狗友和她在帝都的狐朋狗友,还是稍有区别的。 她正琢磨着七师父的心思,没时间和许云柔斗嘴。 许轻正要越过许云柔直接离开,就听许云柔笑了一声,有些刻薄。 “姐姐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女人局吗?要是想来勾引男人上位,恐怕是要失望了。” 许云柔话里的意思,是许轻搭上裴玉漱,费尽心思蹭进宴会,为的就是在这里钓凯子。 许轻皱了下眉,转身看她。 “许云柔,你能不能有点格局。除了男人女人那点事,你能不能想点别的?” 许云柔脸色一僵,恨恨地看着她。 许轻还是怎么牙尖嘴利! 不过,这回许云柔不怕她。 她是裴泽的未婚妻,名正言顺地参加今日的聚会。许轻这种挤进来的,从气势上就矮她一头。 许云柔冷笑一声,紧盯着许轻说,“姐姐,你总是说得这么好听。那我问你,你今日千方百计地进来,是为了什么?” 许轻当然不能将七师父的事情告诉她,“和你有关系吗?” 许云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走到许轻身前,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姐姐,裴泽哥哥是我的,你若是敢抢,你别怪我无情!” 跟在她身旁的,有三个人,都是看裴泽来帝都表现良好,隐约要成为未来裴家掌权人,趁现在过来和许云柔拉关系的。 纷纷附和道: “竟然有这样的姐姐,快别给云柔丢人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见过拜金的,没见过这么嘴硬的!” “头一次看到抢男人这么嚣张的,恶心死我了!” 许轻的目光几乎是漠然地看着她们。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颅内雌竞,觉得所有的女人都在冲着她们的男人使劲。 道不同不相为谋。 许轻不想和她们说,也不想纠正她们的错误观点,抬步就要走。 可许云柔却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后面三个人也叽叽喳喳提意见。 “今天你必须从这里出去!” “对,马上离开!别给云柔丢脸!” “来到这种宴会都能遇到极品亲戚!我都替云柔烦死了!” 一个个的,叽叽喳喳的,像鸟儿在叫。 许轻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面无表情地甩开许云柔的手,然后直接将许云柔推到了后面三人的身上。 许轻用力非常巧,巧到许云柔化身保龄球,朝着那三个人直撞过去。 一个倒了、两个倒了、三个倒了! 满贯。 许轻满意地勾起了唇角,她们不是爱搞小团体吗?她就让她们团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 有人诧异地发问,声音有些熟悉。 许轻一转头,又是一个熟人。 竟是贺姝兰,她拎着裙摆走来,惊讶地看到倒了一地的女人们。 唯独许轻站着。 看到许轻的刹那,贺姝兰表情微变。上次见面,还是过年的时候,许轻用一曲《野蜂飞舞》碾压了她练了十几年的钢琴。 这个人,怎么到哪里都能惹出事端! 贺姝兰不再看许云柔她们,而是板着脸对许轻说道:“你!和我过来一趟!” 许轻:...... 这怎么一个接一个......七师父,您将我叫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许轻正有些无奈,站在原地没动,贺姝兰转过身,瞪了她一眼。 示意让她快点跟上。 许轻看了一眼手机,那个电话号码还是没有发来任何的消息,也没有打过来任何的电话。 她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许轻淡定地从摔在地上的许云柔身上迈过,跟上了贺姝兰。 许云柔气得脑仁发疼,连滚带爬起来的时候,衣服乱了,头发也乱了,许轻更是已经离开,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其他人纷纷安慰起她,可她还是怄气怄得要炸了! 贺姝兰将许轻拉到了一楼另一边的房间里。 由此就能看出她和许云柔的区别了,四大家族子弟交流都比较频繁,贺姝兰在连家这边活动,熟稔得仿佛自己家一般。 她带许轻来的,是个接待客人的小书房,隐蔽性较好。 让服务生替她们关上门以后,贺姝兰就开口道:“你究竟来这边是做什么的!” 不知为何,虽然她知道贺姝兰喜欢傅予执,但许轻就是对贺姝兰没有恶意。 贺姝兰的喜欢很纯粹,甚至不管她这个已经领证的妻子,还在奋力地向傅予执表达着喜欢。 但她从不搞手段,也不做阴险的事情。 即使觉得许轻配不上傅予执,也都将心思装在眼睛里。 她像是一张白纸,爱与恨都很明确。 许轻对她说不上讨厌,当然,也说不上喜欢。 贺姝兰不等许轻说什么,就抢先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特别容易暴露傅予执的身份!即使是四大家族,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身份......” “你别急。” 许轻抬手,拦了下她。 “我来之前,也不知道这里有宴会。” 贺姝兰皱眉,“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