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国苦檀。
酒仙郡,剑阁。
姜望与陈锦瑟并肩登山。
阿姐双手撑着后脑勺,吹着口哨,一摇三晃的跟在后面。
姜望回眸瞧了眼,随即看向陈锦瑟,问道:「你伤势如何了?」
陈锦瑟甩了甩胳膊,说道:「托你的福,已然痊愈,但我挺好奇,入了神阙,还能直接给人治伤的么?虽然这件事不稀奇,可经你的手后,我的伤势确实恢复的太快了点。」
姜望没有直接帮他治好,不过相比正常情况来说,确实仍显得快了些,他仅是随口敷衍说天赋异禀的人,难免更特殊些,好在的确算不上超出常规太多,所以陈锦瑟也就没多在意。
「你来剑阁是要做什么?」
姜望道:「有些事与剑神前辈聊聊。」
陈锦瑟笑道:「我能听么?」
姜望也跟着笑道:「你不听最好。」
陈锦瑟说道:「那我更得听听。」
姜望摇头,抬眸瞧见林澄知下山,他驻足问道:「前辈这是去哪儿?」
林澄知瞥了眼陈锦瑟,摆着手说道:「你来得正好,与我同行如何?」
姜望好奇道:「要去何处?」
林澄知啧了一声,说道:「还不是那个菩提寺啊,又跑来传法了,看来是借着佛陀临世,来蒙蔽世人了,据消息称是刚到磐门,我家兄长让我跑一趟。」
姜望笑着说道:「虽然不太好,但前辈去磐门有啥用呢?」
林澄知一瞪眼,「知道不好,就别说,这整得好像我一无是处似的,反正我也不懂兄长是怎么想的,他说他有别的事,只能让我跑一趟,也不用做别的,盯着人就行。」
姜望说道:「那我就不用陪前辈去了吧,而且我这次来是找剑神前辈有事。」
林澄知不耐烦道:「无所谓,又不是非让你陪,纯是路上无聊,也挺好奇乌啼城的事,那就等我回来再说吧,菩提寺的秃驴估计会在磐门待一段时间,毕竟来传法,不会避开磐门。」
姜望揖手道:「前辈辛苦。」
林澄知扬长而去。
陈锦瑟低声道:「这就是苦檀盛名不当人子的那位?」
姜望哑然。
非是林澄知的名声已传至琅嬛,毕竟去乌啼城前,他们先来的苦檀,因为青玄署那位陈行令的事,林澄知又扬名了一回,陈锦瑟只听说了,没见着人。
「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啊。」
林澄知已不见踪影,但声音还是传了回来。
陈锦瑟闭嘴。
虽然事实上,他的修为比林澄知更高。
姜望笑了笑,继续登山。
从剑阁弟子的口中得知剑神身在何处,姜望没有刻意说避着陈锦瑟,只是又问了一句,「要么你与阿姐在这儿等着?」
陈锦瑟明白姜望或许真有很重要的事情,不方便让他知道,他没有讨人嫌的非得跟上去,伸手招呼了一声旁边的剑阁弟子,「初来乍到,可否劳烦带我逛逛?」
剑阁弟子说道:「我正好有空闲,兄台请吧。」
姜望看了眼阿姐,独自去找了剑神林溪知。
剑室里很暗。
剑室是林溪知的闭关地之一,虽然他也不常闭关,所以平常的时候,室门是开着的,而此刻林溪知亦不曾闭关,只是敞着门,孤坐着,剑被放置在腿上。
姜望来到剑室门口。
剑室里并不宽阔,也没有摆着什么其他东西,唯有些剑器或挂在墙上或放置在架上,而这些剑器隐隐散发着剑意,如流水般淌至盘膝居中的林溪知身上。
姜望在门口驻足,揖手见礼。
林溪知并未抬眸,说道:「澄知走远了?」
姜望微愣,然后嗯了一声。
林溪知这才抬眼看向他,起身很郑重回礼。
姜望有些受宠若惊。
林溪知道:「你已为大物,当得此礼,以后更要适应。」
姜望说道:「我与前辈之间,没必要如此,修为多高,我在您面前,仍是小辈。」
林溪知轻笑一声,走出剑室,在外殿落座,示意姜望坐于对面。
他伸手召来一壶酒,酒壶自斟。
姜望默默瞧着。
「其实我想了很久,事到如今,也觉得没必要再有欺瞒。」
姜望刚开了口,林溪知打断他,说道:「谢吾行能留在西覃,是好事,至少目前来说。」
「你无需多言,不论我猜中或猜错,我亦不想多言,反而你今日到来,我很高兴。」
姜望蹙眉道:「前辈是有事?」
林溪知端起酒盏,笑道:「何以见得?」
姜望也举起面前的酒盏相陪,说道:「是觉得前辈此时有些怪。」
林溪知抿了口酒,说道:「还是表现的太明显了么。」
姜望问道:「若非谢吾行及我的事,前辈为何事烦心?」
林溪知摇头道:「决非烦心,而是激动。」
姜望更不懂了,「这是何意?」
林溪知说道:「为毕生之念,今朝得偿所愿而激动。」
姜望挠头,说道:「前辈,咱还是明说吧,您毕生所念是」
话刚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