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云反应过来,“哦,好!”
他冲外面喊,“江诚,让他们开饭!”
外面的江诚回应,“好!”
他快步去前院了。
江海云转过来,问我们,“晚上……真去他家?”
“七刑咒已经解开了,这事跟您,跟江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二叔喝了口茶,“泰山巫门余孽动江家,就等于惹我们秦家。这些邪祟们修炼邪术,是以人命为原料,若不除掉他们,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遇害。我们秦家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望,于公于私,这事都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看看江海云,冲他一笑,“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二爷您别误会……”,江海云赶紧解释,“余天和虽然是我结拜大哥,但他这么对我们江家,这几辈子的交情也就到这了。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您和少爷——你们去他家赴宴,他家那安保级别您是清楚的,而且他身边养了很多高手……我不是说您和少爷不行,我是担心你们势单力孤,双拳难敌四手,这猛虎也怕群狼啊……”
“我们去吃饭,不是去打架”,二叔一笑,“而且就算是打架,我们爷俩也不怕他们。他是养了很多高手,但我们爷俩也不是吃素的……”
“您就放心吧……”
江海云还想劝。
二叔拦住他,“老爷子,再说江家可就扯进来了,你们是豪门大族,难道想扯进江湖事里?”
正经的豪门大族都不想招惹江湖,江家尤其如此。
江海云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好,那我就不劝了。少爷和二爷多加小心,晚上我们的人也会跟着去,就在外面守着,万一有情况,随时冲进去帮忙!”
“江家的人要是跟着去,那余爷一看就知道是事情败露了,那样一来,不是打架也成了打架了”,二叔安慰他,“老爷子,您放心!放心!啊……”
江海云看了看我。
我也学着二叔的样子冲他一笑,“放心。”
他没办法,“好吧……我们就不跟着添乱了……”
……
在江家吃过午饭,江诚给我们安排了房间,让我们爷俩休息了一下午。休息好了之后,继续来到后院,喝茶聊天。
关于寒月宝珠的事,江诚他们是否问了江海云我们不得而知,但当着我们的面,他们谁也没有再提。
就这样聊到了傍晚时分,余天和派来接我们的人来了。
当江家的管家领着那个人进来的时候,江海云远远的看到他们进了院子,脸色顿时变了。
“陈富川……”
他紧张的看向我们爷俩。
二叔示意他不要慌,不要激动。
江海云努力压下情绪,清了清嗓子,脸上恢复了平静。
管家领着陈富川进来,“老爷子,少爷,这位是陈先生,奉余爷之命,来接秦少爷还有二爷……”
陈富川微微一笑,“老爷子,又见面了……”
江海云沉着脸站起来,“怎么是你?”
陈富川哈哈一笑,“老爷子还生气呢?没有……我那天就是那么一问,您不愿意就算了,我做晚辈的怎么敢勉强您呢?……这次是余爷派我来的,来接秦家少爷和二爷……”
“这位就是秦少爷吧?”,他不管江海云,冲我抱拳,“我叫陈富川,陕西人,刚来京城没多久,以后在京城混饭吃,免不了麻烦您……还请秦少多多关照……”
我站起来,抱拳,“好说。”
这些年在乡下跟着爷爷,除了学风水术数,符咒道法之外,就是学怎么应付江湖上的人情。对方如何说,我该怎么说,对方如何做,我该怎么做,这些爷爷都详细的给我讲解过。
就比如陈富川这番客套话下来,我不能谦虚,也不能狂妄,不卑不亢,一句好说,他有面儿,我也有面儿,这就足够了。
陈富川笑笑,转向二叔,“二爷,在下陈富川,还望二爷多多关照。”
二爷点了点头,也是一句,“好说。”
他是长辈,所以不必起身,有句话就行了。
陈富川满脸堆笑,“少爷,二爷,车在外面,咱们是不是可以动身了?”
“好”,二叔站起来,“走!”
我们一起走出客厅,穿堂过院,来到江家大宅外,上了一辆香槟色库里南。
车门是陈富川给我们开的,伺候我们上车后,他冲江家人笑笑,开门坐进了副驾驶。
车队缓缓启动,穿过胡同,在江海云忧心忡忡的注视下,离开了江家大宅。
从老城区出来,我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江诚用自己的账号打了一千万到我账户上。
我有些吃惊,给二叔看,小声问他,“这么多?”
二叔瞥了一眼,用手指轻轻拨开,“多少钱?大惊小怪的……”
他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自然不觉得吃惊,我才刚出道,第一次工作就赚了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心情能一样么?
但陈富川坐在前面,我纵然激动,也不能表现出来。
我默默的收起手机,下意识的咳了咳,看着外面的风景,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
二叔扭过头,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