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他把弟弟送进学校后,弟弟一个人站在校门口,垫着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小声哭,哭到没力气了就和门卫大叔说想回家,大叔却放狗去咬他,把他吓进了教室。
靳寒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摸到弟弟还在身边才放下心来,居然不去想这个梦有多荒谬,而是真的在考虑,一辈子都不送弟弟去上学了行不行?
最后得出结论不行。
于是他连夜做了个奖牌,第二天一早挂在弟弟脖子上,告诉他:只要能坚持上完一周的课都不哭,就封他做上学大王。
裴溪洄就这样被糊弄去学校,戴着那块奖牌上课,每次想哭了就摸摸牌子。
虽然还是很伤心,但好歹能把一周坚持下来。
之后他上初中、高中、大学,寄宿的时间越来越长,适应环境的能力也越来越强,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离开哥哥一分钟就受不了的哭包了,但靳寒还是会每周去看他一次,每次都给发个奖牌。
裴溪洄把这些奖牌珍惜地收进小箱子里,说有多少奖牌就代表我离开过哥哥多少个礼拜。
现在那些奖牌又被他拿出来,一块一块挂在墙上。
靳寒粗略估算,有三十多块。
裴溪洄陷在回忆中久久出神,余光瞟到他哥在看奖牌,吓得赶紧收起来藏到背后:“这是我的,早就给我了……别、别给我收回去……”
他眼神中的恐惧藏都藏不住,是真的在害怕他哥把他仅剩的这些宝贝奖牌给收走,甚至一只脚尖向外,做好了要拿起奖牌跑路的准备,最后发现跑了他哥也有办法给他抢走,茫然片刻后,眼中的恐惧慢慢变成无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