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
看的出来，在这方面你们真执着。
不过说到白陌，华又想到了刚才。
“白，你刚才叫我班长……”
“嗯?”听到身后华带有一些不自然的声音，白陌先是一愣，随后急忙摇头道歉。
“抱歉华，让你感到莫名其妙了吧。”
“不，你误会了。”华摇头。
“当初芽衣小姐也这样称呼过我，我只是没想到你也……”
“那没什么奇怪的。”白陌侧头，留给华一个微笑的侧脸。
“班长这个称呼并非只是一个单纯的称呼，芽衣，我，包括很多人，她们称呼你为班长，也绝非仅仅只是因为你曾担任过我们的班长。”
“额……”
语气稍显停后。
“抱歉，你和外面的华感受完全不同，我也不应该把你们归为一人。”
“所以我这么说于你而言，很没礼貌吧。”
“………………”
“你无需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外面的我……应该有帮到你们吧？”好像是无意间问出的这个问题，这和白陌预想中的华有些不一样。
在白陌印象中，华其实对外界的自己都是顺其自然的态度，不会好奇，也不会去探究她做了什么。
因为在她的认知中，自己只是一个数据，做好数据要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嗯，这五万年你有过很多身份，赤鸢仙人，女武神，班长，当然，还有我的师父。”
“师父！”华有些意外。
“不，那不行，也请你不要继续提起这个称呼。”华果断摇头。
“你是我的前辈，小白时我可以当做那是童言无忌，可现在……”
“这没什么啊。”相对于华的紧张，白陌却要放松许多，声音也多了许多笑意。
“师父就是师父，小白时是，现在也是。”
“我受到过你的照顾是事实，这无法否认，也不应该被否认。”
“………………”
“这样吗……”华陷入短暂的思考，当然，也只是短暂罢了。
“我知道一些你的情况。”
“我无法感受，不过……外面的我可以给予你帮助，让我感到荣幸。”
两人的闲谈不急不缓，好似是两位老朋友再见后的叙旧般。
可其实对于乐土的中的华而言，这只是她们的第二次相遇。
第一次，是在逐火之蛾，白陌踏上审判庭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们第一次相遇，可她们甚至都没能力去向对方做一个自我介绍。
“白。”
“嗯?”
“你会恨吗?”
“………………”
“这不像华你可以问出的问题。”白陌有些意外，可却又意外的平静。
“华依然很在意那一天吗?在前往审判之前我们的短暂相遇。”
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感觉，白陌好似猜到了华一直在意的事情。
“………………”
“嗯。”华点头。
“那一天，我见到的你和现在有很大不同。”
“我为你感到不公，甚至会替你去痛恨那荒诞的结果。”
“可……在那一天我也隐隐有了一个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会恨吗?”
“会。”白陌毫不犹豫的回答。
“…………”
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她的预料，可却莫名让华感到的了苦涩。
这真的是自己想知道的吗？
很奇怪啊，这个在五万年前出现的问题，在如今却就这么简单的得到了一个早已预料的答案。
事实上她自己也不知为何想要去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她只是想知道，那个女孩在那时，是否还站在人类这边吧。
“可那代表不了什么。”白陌摇头。
“人可以控制情绪，却无法控制它是否出现。”
“当一件事让你伤心时，你可以控制自己去笑，却无法控制那种伤心的诞生。”
“恨就是恨，我不想骗你们，也不想骗我自己。”
“所以我的回答不会改变，可，那代表不了什么。”
“代表不了那个时代，代表不了逐火之蛾，代表不了你们，更代表不了我自己。”
“…………”
“嗯，我明白了。”华点头。
这个话题很沉重，可却并未因此而有过什么改变。
华会问，也许是为了弥补那一天的遗憾。
那一天，当她的目光与那个女孩短暂相对时，她想问那个女孩。
“你会恨吗?”
“会去痛恨如今的一切，会去痛恨这个时代吗？”
而如今，她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也得到了答案。
可答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会恨，当然会，可那代表不了什么。
白陌现在就在这里，她本身就是一个答案。
她会恨，可却不仅仅只有恨。
她如今站在这里，证明支撑她走到如今的不只有恨。
那么恨，便也代表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