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因宸抿着唇角,凤眸宛如深渊一般盯着她:“你以为呢?”
凤卿酒愣了愣,又追问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挺着急的啊?但是……你没有在山谷里发现我的尸体,难道这不是最好的证据?”
楚因宸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既然她分析得有理有据,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他需要静一静。
凤卿酒望着他笔挺俊秀的身影,似乎与往日相比,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走到门口位置,她呆了一呆,自语道:“真的生气了?”
小丫鬟紫燕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羹走进来,看到她若有所思的眼神,差点急得哭起来。
“王妃!你差点把王爷急坏了!这三天里,王爷一直不眠不休在茗山里搜寻你的下落!你可知道,万一你出了事,王爷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呢!”
说着说着,紫燕蓦地眼眶一红,泛起晶莹的泪花。
凤卿酒无奈,只能安抚道:“我这不是没事嘛……”
紫燕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泪水差点溅落在手中的瓷碗里。
凤卿酒赶紧从她手中接过燕窝羹,拣了窗口的位置坐下,慢悠悠地品尝尝起来。
“紫燕,别哭了!这么大的女孩子,可不能这般脆弱。”
紫燕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擦拭一下晶莹的泪花,破涕为笑问道:“王妃,既然你好端端的没事,为何没有派个人送信回来?”
这话,楚因宸也问过,大概就是一种质疑?
凤卿酒放下调羹,笑道:“我忘了,但也不是忘记,是外面有禹王安插的死士,我
担心被那些死士追踪,就没有来得及派人通知王爷。”
紫燕了然地点点头,凑到她跟前:“那你需要歇一歇么?我给你点一炉冰水香?”
凤卿酒答应了,迅速将燕窝羹喝完,笑道:“紫燕,你说,王爷会不会很介意这件事?觉得我,跟国师大人走得近,对他这般疏忽……”
紫燕从窗台上拿起一只梅花缠枝的紫铜香炉,仔细擦拭干净,又取来一包冰水香,打开之后,取了一小撮,放在香炉里点燃。
袅袅的香雾从香炉的嘴里升起来,很快,弥漫一室,香气显得沉静而又恬淡。
“王妃,你这样做,确实有些……王爷很伤心,很难过,就连奴婢都瞧得出来,他才是你的夫君,才是你一生的倚靠呀!”
紫燕难得露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守在凤卿酒身边:“奴婢觉得吧,你跟王爷算是推心置腹的爱人,出了事,你绝对不能将他抛在脑后,也绝对不可以将自己的夫君推到一边……你嫁给王爷,不就是相扶相持,一生患难与共的家人么?”
凤卿酒秒懂了,惊讶地笑道:“紫燕,没想到你心思这么正。”
紫燕掩唇偷笑,眼神亮晶晶的。
“王妃,都是你教导有方,这次王妃在外面遇到危险,消息传回来,奴婢听说王爷一直留在深山老林里四处搜寻你的踪迹,根本不肯回城。”
凤卿酒终于了解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当晚。
院子里挂着亮灿灿的绢画灯笼,屋檐底下一片灯火璀璨。
几个小丫鬟聚在院子里打扫庭院,给花圃里的鲜花浇水。
凤卿酒沐浴完毕,便坐在
卧房里等着。
只是等了半个时辰,也没有等到战王过来。
她只能跟紫燕吩咐一声,去不远处的书房里邀请战王。
书房里。
灯火也是一派通明,楚因宸坐在书桌旁边,正在聚精会神地翻阅军情简报。
紫燕立在书房门口,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王爷,我家主子请你过去一趟。”
楚因宸耳尖地动了动,沉声问道:“小酒还说什么了?”
紫燕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我家主子说,这次发生的事,都是她不对,她打算跟王爷赔个罪,一起喝杯淡酒。”
楚因宸心情稍霁,将手中的军情简报放在抽屉里,起身开了门。
紫燕见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便稍稍放下心来,手中提着一盏灯笼,在前方替楚因宸引路。
楚因宸走了几步路,突然问道:“紫燕,小酒真的要跟本王道歉?”
“嗯。”
紫燕不敢马虎大意,力求挽回主子们的感情。
楚因宸笑了笑,凤眸变得十分幽深:“不会的,小酒不会跟本王道歉,因为这件事也不是她的错。她那么倔强的人,岂会因为区区一件小事就跟本王低头?”
紫燕顿时一阵心惊肉跳,误以为被战王发现端倪,便讷讷地回道:“王爷?你在怀疑我家主子的真心?”
“并未。”
紫燕也搞不懂战王的心机,只能讷讷地笑道:“王爷!我家小姐对你一片真心,日月可鉴。”
否则早在先帝爷下令和离的时候,凤卿酒就可以趁机攀上国师大人的关系。
论个人魅力,国师镜渊并不比战王逊色,而
且国师的摘星楼超然世外,比战王府可要安全和靠谱多了。
如今战王府退守北疆,虽然占据了数十座城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