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些玄甲军的将领一个个群情激奋,冲着不远处的阿尔罕怒目而视,楚因宸急忙阻止道:“大家稍安勿躁。”
他身为主帅,必须稳定军心,避开阿尔罕设下的陷阱。
说什么与王爷一同嬉戏,那也只是阿尔罕口头上故意占占便宜。
对他,没有任何实质性利益损害。
一旦双方交手打斗起来,楚因宸担心这个诡诈狡猾的阿尔罕留有后招,或者故意给玄甲军将领设下天罗地网,就等着将他们一网打尽。
楚因宸神色雍容地问道:“你们就真的没有办法破解这种新型的焊接技术?”
既然已经答应阿尔罕,跟他打个赌,赌一赌,能不能破解这只铁笼子的焊接技术,那他肯定要善始善终,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否则传出去,会被天下人耻笑。
那几个玄甲军将领顿时面面相觑,也知道这是蛮族大王故意抛出来的难题,他们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就是无法找到铁笼子的突破口。
“王爷,属下无能!”
“王爷,反正这里是玄甲军的地盘,所谓斩草除根,不如……”
有几个玄甲军将领十分忌惮蛮族大王阿尔罕的实力,不顾之前的赌约,打算偷袭阿尔罕,将他一击必杀,替青国北疆彻底杜绝祸患。
楚因宸其实也不是什么慈悲心肠的大善人,在战场上厮杀,多多少少会沾染浓重的血腥气,而且身为上位者,杀伐果断,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才是基本要诀。
楚因宸眯了眯狭长标致的凤眸,正要答应属下的提议。
阿尔罕突然后退半步,手势一扬,冲着茗山的天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砰的一声!信号弹在半空中爆裂开来,变成一朵巨大的烟花。
随即,数以百计的死士听到信号弹的声音,立即从茗山的四面八方包抄而来。
楚因宸一眼扫过去,这些死士的数量起码有四五百左右的样子,个个都是高手,身轻如燕,手中执着淬了毒的暗器,蒙面,穿着黑衣,行动迅速。
看起来诡秘,阴冷,而又杀气腾腾。
楚因宸神色不动,问道:“阿尔罕,这就是你跟本王谈判打赌的诚意?”
早就在茗山附近设下埋伏,可见渔姬公主和这只关押她的铁笼子,都是蛮族大王精心设下的圈套。
阿尔罕看似粗犷豪放,实则心思机敏,充满上位者的魄力与英明。
否则那些蛮族王庭的贵族和勇士,为何会奉他为蛮族几十年一遇的英雄?
阿尔罕爽朗地笑道:“王爷,你想杀了我,刚才我已经察觉到你身上的杀气。我当然要选择自保。”
楚因宸神色骤暗,没有反驳,也没有替自己争辩。
就这么,安静地气势不减地盯着对方。
再这样僵持下去,被关押在铁笼子里的渔姬公主肯定会丧命的。
但是在楚因宸眼中,区区一个蛮族的渔姬公主,还不足以威胁到他的地位。
也不太可能影响他的判断力和决策力。
阿尔罕倒是神色遗憾地叹了口气:“王爷,你现在依然有实力杀了我,但是我们的赌约应该怎么办呢?渔姬公
主会死,你也会被她牵累,丢了玄甲军的脸。”
也是,阿尔罕准备充足,刻意挑衅战王和玄甲军,应该是有备无患。
诚然,楚因宸可以杀了他,就凭他登峰造极的武功,确实有机会将他一击毙命。
但是阿尔罕死后,蛮族王庭并非毫无应对之策。
一旦两军开战,生灵涂炭,对玄甲军在北疆驻扎发展的大计,还是有些阻碍的。
就在楚因宸黑着脸准备下令撤退的时候,不远处陡然间响起一阵仓促的马蹄声。
楚因宸侧耳细听,顿时神色一振,斜挑的凤眸里逸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几个玄甲军将领误以为来人是阿尔罕的手下,误以为这是蛮族大王设下的陷阱,便纷纷摆出护主的姿势,围着楚因宸,摆开一个可攻可守的阵型。
楚因宸示意他们不必担忧,口气沉稳地笑道:“是王妃来了。”
凤卿酒骑着战王最心爱的狮子雪,飞驰如电,一路上扬起飞舞的烟尘,快马加鞭来到茗山的山脚下,与楚因宸会合。
奇怪的是,狮子雪平时除了战王,其他人根本无法驾驭,但是偏偏凤卿酒可以,而且狮子雪对她极为喜爱,甘愿被她驱策。
凤卿酒收到战王的消息之后,就立即跟那些侍卫要了一匹骏马。
侍卫们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她是楚因宸最心爱的王妃,二话不说就将这匹神骏的狮子雪交给她。
凤卿酒骑术精湛,一路上飞驰电掣,丝毫不敢耽搁。
她已经隐约猜到,渔姬公主和铁笼子的事,应该是蛮
族大王设下的陷阱。
她向来就是跟楚因宸共进退,同生共死,万万不能独自一人抛下他不管不顾。
等她赶到茗山山脚下,循着楚因宸的足迹冲了上来,就见不远处一个粗犷英俊的年轻男人穿着西北商客惯穿的大氅和皮袄子,身形魁梧挺拔如松,气势凌人。
虽然他打扮得不算矜贵,却透着几分西北汉子特有的豪迈与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