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凤卿酒顺利回到京城,先是回了一趟战王府。
星月阁。
她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紫燕那些小丫鬟一个个自然是喜出望外,喜得差点流下泪来,围着她精心伺候。
沐浴更衣,简单填饱一下肚子,凤卿酒便命人递了牌子打算入宫。
天心阁那边,却碰到一系列麻烦。
楚因宸刚刚回到这栋院子里,就见白鹤神色凝重地迎上前来。
“王爷。”白鹤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次你离开两个月,那玄钰公子不顾属下的阻拦,去了一趟宫里,陛下恐怕已经有所察觉。”
楚因宸蓦地神色一凛,这是何意?
玄钰公子一直都是青国暗王,轻易不能现身在人前。
白鹤继续劝诫道:“玄钰公子可能跟陛下达成某种协议,他肯定觊觎战王府的权柄,还有萧亦姝……他舍不得回青国北疆了。”
楚因宸冷漠地眯了眯狭长的凤眸,轻声笑道:“真人不露相,白鹤,你去收拾一下行李。”
白鹤见战王没有半点反击的动作,心中也是存疑,便规规矩矩地退下,准备替战王收拾一下天心阁的院子。
来到书房里。
楚因宸仔细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任何陷阱和机关。
他打开书房的暗屉,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就在这时,门口骤然间响起一个轻巧的脚步声。
他警觉地支起耳朵,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回避。
萧亦姝带着丫鬟莺歌来到书房门口,她主动敲了敲房门,等里面的人说了一声请进,便落落大方地推门而入。
“王爷!最近天干物燥,我特地吩咐厨房给你煮了一碗雪梨羹。”
萧亦姝
从莺歌手中接过汤盅,颇为殷勤地送到书桌上。
楚因宸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手里拿着一沓最近从北境边关送来的信简,一目十行地看着。
萧亦姝就站在他对面,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看似平安无事。
等楚因宸看完一沓信简,无意中抬起头来,就见萧亦姝用一种深情却又悲哀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他蓦地心口一跳,饶是对萧亦姝向来无情,此时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按了按隐隐不安的心跳,冷着脸问道:“怎么了?”
萧亦姝怔了怔,笑道:“王爷,前些日子你一直不在府中,我突然间就想明白很多事,王爷有没有空,可以跟我聊聊最近发生的事?”
楚因宸何等敏锐,抿了抿唇角,不作回应。
萧亦姝自顾自地盯着他,笑道:“你从前待我好,都是因着我爹和老战王之间的交情,我一直以为是这样。直到……”
直到那一天,她试探地问了问玄钰公子,发现一处破绽。
长期以来,她只是维持着假面,与楚因宸逢场作戏,其实她试探玄钰公子的时候,内心的疑惑已经积压到一定程度。
只需要一个爆发的突破口。
萧亦姝仔细盯着楚因宸脸上的变化,很可惜,他脸上没有半点变化,很显然,他对自己到底是不爱的。
不爱,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不爱,所以对她从来都是,冷漠相对,一往无前。
萧亦姝苦笑一声,问道:“你为何要欺骗我这么久?我知道你大婚后不久就对凤卿酒动了心,那你为何没有将玄钰公子的真相告诉我?”
楚因宸听到这里,基本上可以猜出个七七八八,
冷淡地笑道:“亦姝,你不笨!相反许久以前,我就有意无意地提醒你,我不是他。”
萧亦姝顿时神色一震,连连后退几步,一下子靠在书房的博古架上。
“嘶!”
她撞到了博古架,小腿隐隐发疼。
她似乎无法承受这样的后果,勉强喘了几口急气:“楚因宸!你真狠!你连自己身边的女人都可以出卖。”
“那一次你中了剧毒,需要女人替你解毒,你假装让我上阵,实际上那次跟我睡了一觉的男人是玄钰公子,对不对?”
楚因宸没有否认,冷漠地笑道:“除了小酒,我没有爱过别的女人,所以很抱歉,我从不揣测你们的心思。”
这话,简直就是铁石心肠,硬如顽石。
萧亦姝擦了擦微微泛红的眼眶,低下头去,摸了摸已经显怀的肚子:“这孩子是玄钰的,我需要他,孩子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父亲。”
所以呢?
楚因宸似乎早有预料,冷笑道:“本王早就知道。你这次趁着我不在,跟玄钰合谋夺取战王府的权柄,其实也只是为了你自己考虑吧!你这女人,其实更在乎荣华富贵,之前发现蹊跷之处,为了稳住地位,你不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
既然如此,何必在这里装什么深情,装什么无辜?
萧亦姝突然痴痴地笑起来,笑得眼泪慢慢地流淌下来。
“不,楚因宸,你不了解女人。我怀疑你甚至不了解凤卿酒。”
“当初我待字闺中的时候,我对你,有无限的向往,权势只是加持,是你的身份,这世上,谁活着不需要一个身份?”
“你仅仅用荣华富贵来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