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因宸默契地笑道:“要么就是被蓝血教的人劫持,要么就是殷天师自导自演的戏码。”
凤卿酒微微蹙眉。
如果只是演戏,何必这般兴师动众,恨不得昭告天下?
两人回到桃花坞里,那些家丁和仆从已经组团出发去了后山,后山的荒郊野岭足足有百里范围。
不知何故,殷天师逃到广袤无垠的后山里,就凭这些仆从帮手,没个十天半个月也很难搜寻到他的下落。
除非他没有刻意躲避,只是遭人劫持,沿途还会留下一些靠谱的线索,可以被殷红尘姐弟发现。
凤卿酒没有掺和这件事,来到客舍里,赤练打来热水,小丫鬟服侍她洗漱。
“小酒姑娘,真是抱歉,今天晚上大家都去后山搜寻老爷的行踪了,所以小厨房里缺人,准备的晚膳十分简单,还望见谅。”
凤卿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无妨,简单吃点就行。”
她洗了个热水澡,来到院子的凉亭里坐下,赤练替她沽了一壶米酒。
她不擅长饮酒,很容易喝醉上头,米酒是不错的选择。
她正在慢悠悠地品酒,一个不速之客突然来了。
“卿卿!我好想你!”
她惊讶地掉过头去,就见一袭黑色衣袍的少年兴冲冲地飞了进来,他的轻功跟楚因宸比起来,也是各有所恃,平分秋色。
明宜蓝猛地一把冲上前来,使劲抱了抱她。
她急忙挣脱开来,严肃地回道:“宜蓝!我已经恢复记忆了!”
他微微一震,讪讪地笑道:“我知道,自从你来到许州桃花坞之后,我
就心里有数,你迟早可以拿到殷天师的忘情丹解药。”
凤卿酒迟疑地看了看他,从桌子上拿起崭新的酒杯,替他斟了一杯:“看来你早就知道殷天师手里有解药,当初你为何一意孤行,打算带我去万蛇山庄成婚呢?”
明宜蓝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颓废和沮丧,他迅速平复心中的抑郁情绪,抬起头来笑道:“因为我想效仿我爹,找一个可以共度余生的女子。我一直认定那个人就是你……”
凤卿酒神色骤暗,无奈地笑道:“很抱歉,我做不到。”
明宜蓝似乎有些认命了,举起酒盏郁闷地抿了一口。
两人相对无言,直到一壶米酒见了底,赤练颇为警惕地走上前来。
“小酒!你早点歇息。”
“嗯。”
凤卿酒起身送客,明宜蓝浑身散发着颓废低迷的气息,走到院子门口,他突然扬起清俊的眉眼:“卿卿,我忘了告诉你,那个风华寺高僧也来了许州!殷天师的失踪,你们可以去找他询问。”
凤卿酒惊讶了一瞬,笑道:“好!谢谢你!宜蓝!”
明宜蓝深深地盯了她一眼,充满眷恋与不舍,可最后还是离开了。
她站在院子门口,目送黑衣少年颀秀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花园尽头。
赤练凑上前来,冷艳地笑道:“怎么?你会舍不得他么?”
她摇摇头,神色怅然:“只是有些感叹,物是人非事事休。”
赤练深有同感,仔细回想一番,笑道:“以前我也遇到过一些追求者或者爱慕者,但是缘分很浅,就是那种情深缘浅,无能为力。”
凤卿酒伸手搂住她修长的天鹅颈,亲昵地笑道:“我觉得,除了墨鸦,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更懂你。”
墨鸦对赤练的那点心思,不算隐晦,有时候还能表露出来。
墨鸦这人兢兢业业,办事谨慎,但是比不上白鹤那般沉稳大气,而且他身上有一种年轻人的毛躁和热血劲儿,很容易冲动。
赤练听到这话,俏脸微微一羞,依旧保持着冷艳御姐的范儿。
“小酒,别瞎说,我跟墨鸦只是好搭档,好朋友罢了!”
不等凤卿酒回应,赤练就陡地一跃而起,凌空飞到院子的大树上。
她这是,有意回避?
凤卿酒望着她隐匿起来的影子,无奈地耸耸肩,准备回屋歇息。
殷红尘姐弟突然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小酒!小酒!我们发现我爹的下落了!他好像摔下悬崖了!”
殷红尘刚刚哭过,眼眶通红通红,泛着一丝晶莹的泪花,清艳的脸上凝着一丝深深的悲哀与伤痛之色。
殷天辰看起来比较正常,可是他脸上也带着几分焦灼与不安。
“小酒,我怀疑我爹不是自己逃走的,他遭人劫持了!”
凤卿酒早有预料,立即跑到隔壁院子里,将正在翻阅密报的楚因宸叫起来,众人商量一番,决定去一趟后山的悬崖。
“殷小姐,不必如此绝望,说不定殷天师吉人自有天相。”
殷红尘摇摇头,哭得梨花带雨:“不是,那座悬崖叫断头崖,从那里摔下去的人必定会粉身碎骨。”
凤卿酒立即体贴地安慰道:“可是没有找到殷
天师的身体,谁也不能断定他出了事,咱们还是有希望的。”
殷天辰表示赞同:“我爹为什么会招惹蓝血教的教徒?我爹平日里就只是相看风水局和卜卦,极少出远门,我跟他在一起学习好多年,都没有发现他身边有蓝血教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