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爷发了一会儿呆,虞涌泉也见到墨鸦手中那块令牌,他倒不如宁老爷这般熟悉,只知道令牌来自京城的豪门世家。
虞涌泉淡定地笑道:“宁老爷?你意下如何?”
宁老爷蓦地回过神来,又盯着墨鸦手中的令牌看了一会儿,一下子失去之前的盛气凌人,讷讷地笑道:“这位楚公子,你是?”
他必须弄个明白,否则影响到宁家的盐商生意,那就亏大了。
江南做盐商的世家很多,不止宁家这一个家族,而且盐商是个肥缺,多少人一直盯着,对宁家的路子虎视眈眈。
万一宁家真的得罪来自京城的权贵世家,恐怕等待宁家的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楚因宸没有回应。
墨鸦在一旁冷着脸回道:“你只要知道,咱们主子可以代表战王府,而你的盐商资格,也是我们战王府放出去的。”
这话一出,宁老爷顿时脸色一白,吓得冷汗涔涔而下。
那他刚才吆喝着,让楚因宸和虞涌泉滚出去,岂不是对贵人大不敬?
宁老爷果然吓到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楚公子,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给你赔礼!”
宁老爷示意小丫鬟取来热茶,他亲自给楚因宸斟茶,态度毕恭毕敬,甚至称得上谄媚。
楚因宸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冷冰冰地盯了他一眼。
虞涌泉见好就收,笑道:“宁老爷!不如我们继续探讨一下,你家宁尧公子身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何说他是不祥之人?”
宁老爷这次不敢隐瞒,小心翼翼
地觑了楚因宸一眼,果然,他那双标致清冷的凤眸正在满含威肃地盯着自己。
他吓得一个激灵,只能老老实实地笑道:“楚公子!虞盟主!宁尧身上的不祥之名,其实不是咱们自家人传出去的。”
“哦?”
虞涌泉适时地露出一丝疑惑。
宁老爷遗憾地摇摇头:“最早应该是城中的济世堂老板,那个元洲城最富有的药商老板伍庭月,他替宁尧把过脉,相过面,说宁尧是不祥之人,将来会惹出灾祸,他亲自劝我,让我将宁尧远远送走,但是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凤卿酒冷笑一声:“那你是选择庇护自己的儿子,还是相信那个伍老板的挑唆?”
宁老爷有点尴尬,自己的隐秘心事被对方揭穿,索性他也不再掩饰自己对那个庶子的怀疑:“伍老板擅长相面,几次三番替城中贵人解决风水问题,大家都很信任他……而宁尧,从小木讷,不善言辞,我那时候觉得,不如将他送走,反正宁家不会少了他的衣食钱财,我们宁家养活他,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凤卿酒扬起清丽的秀眉:“那你为何没有将他送走?一直拖到今日,反而害得宁尧公子在静安寺后山惨遭毒手?”
宁老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不是,没有来得及嘛!我本来打算将他送去南疆那边,但是他不愿意,那个伍老板也没有一直劝我,我便拖着,拖着拖着,宁尧突然就死了……”
真是意外之祸!
宁老爷在楚因宸的威势盯梢之下,丝毫不敢撒谎或者敷衍,当然,他也
没有一根肠子通到底,什么话都往外面说。
“我也万万没有料到,宁尧这孩子如此命薄,其实有宁家的财势,他不管去了哪里,都可以过得很好啊!只可惜,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他会遭人杀害,抛尸在静安寺后山!”
楚因宸冷漠地问道:“为何没有将他收尸安葬,也是那个济世堂的伍老板劝你的?”
宁老爷点点头,不敢随意编造谎言:“嗯!伍老板早就跟我说过,宁尧是不祥之人,他死后会变成厉鬼,如果进入宁家宗祠,恐怕会惹得那些老祖宗不高兴!”
楚因宸听到这里,便了然地牵起唇角,看向神色淡定的凤卿酒:“小酒,看样子宁尧公子的死,还有静安寺的现场,这个济世堂的伍庭月是第一号嫌疑犯?跟那个狂刀郭全一样!”
凤卿酒正有此意,冷笑道:“什么不祥之人,毫无根据!不如我们去找那个伍庭月当面对质?”
宁老爷小心翼翼地观察楚因宸的脸色,见他波澜不惊雍容大气,他斟酌一二,笑道:“楚公子!这件事虽然是我透露给你的,但是你可不能在伍老板跟前说出来!”
楚因宸挑了挑俊眉,似有不解。
宁老爷刻意压低嗓门:“因为我和夫人都在吃济世堂配的药,据说那济世堂拥有十几种传世药方,还是皇帝亲赐的江南药商呢!他们伍家在江南算是富可敌国的豪门望族,就连我们宁家也得罪不起!”
这其中的利害纠葛,当然不止眼前这么一点利益和人脉。
这宁老爷向来就是个聪明人,不敢得罪来自
京城战王府的楚公子,也不想得罪财大气粗的济世堂。
楚因宸秒懂了,冷淡地回道:“我知道了!”
众人坐在一起喝了一盏茶,通过楚因宸的权势威压,总算成功地从宁老爷口中获取重要线索。
凤卿酒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按照她的推断,那元洲城的济世堂与伍庭月极有可能便是这件案子的主谋之一。
如果不是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