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酒开门见山地笑道:“我要一味药引,血天冬。”
梅疏影蓦地神色一震,讷讷地低语道:“血天冬,血天冬,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宝贝?”
他狐疑地瞪了凤卿酒一眼:“你 怎么会知道血天冬在我手里?”
他收藏血天冬很久了,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悲催往事。
多年前,有个财大气粗的恩客在外行商,路过雪国王都的时候,来南风院里寻欢作乐,一掷千金。
当时梅疏影并未在南风院里崭露头角,还是个青涩单纯的孩童,在南风院里负责伺候几个头牌公子,算是地位卑微,人人可以使唤。
那个恩客当然不可能瞧上他这种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后来那个恩客恋上南风院的头牌,为头牌豪掷千金,结果不慎染病,差点死在南风院里。
当时南风院的掌事也是金童,这金童一向漠视别人的生死,只看重客人的身价与钱财,贪图利益,对那个染病的恩客见死不救,甚至打算等那个恩客猝死之后,将他身上携带的钱财全部据为己有!
危急关头,是梅疏影挺身而出,替那个恩客治病疗伤,替他将身体感染的毒脓全部吸出,最后累得差点瘫软在地。
那个恩客只是一介普通商旅,有钱归有钱,但是在雪国王都,没有权势的支持,他还是寸步难行的。
而南风院和金童背后有雪国的权贵撑腰,那个恩客不敢拿南风院的掌事怎么样,临走之际,便将手中的珍稀药材血天冬赠送给梅疏影。
“这味药材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你找个时间
煎成药汤喝下去,可以强身健体扶阳固本。”
当时弱小年少的梅疏影,不太理解恩客话中的意思!
只当那个恩客将血天冬送给自己,是为了报恩或者支付报酬。
梅疏影将这味珍稀罕见的血天冬收下之后,担心会被金童发现,便暗中来到雪国王都最大的归元当铺里,将血天冬暂时藏在当铺里。
“我当年押的是活当,随时可以拿钱赎出来!”
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连一向精明市侩的金童,对他手中的血天冬都是一无所知!
不知为何,看到凤卿酒这幅风姿绰约,灿若骄阳的模样,梅疏影的心口隐约升起一丝眷恋与不舍之情。
他好想,好想结识一下这位凤公子,遇到她,他这颗心就跳得很快,很快,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悸动感觉。
凤卿酒简单解释几句,血天冬的线索是她从雪国百晓生手中买来的,百晓生人脉广阔,自有一套搜集情报的方法。
其实凤卿酒对这个梅疏影的印象还不错,对方长相秀丽绝伦,有点男生女相,五官长得精致绝伦,眉眼如画,气质阴柔忧郁,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倾世的绝色佳人。
楚因宸守在一旁,发现梅疏影直勾勾地盯着凤卿酒看,他心中不悦,便挪动脚步,故意遮挡住梅疏影的视线。
梅疏影一怔,自觉失态,便黯然低下头去,捂住嘴咳嗽几声。
“你的病需要调理,这样吧,我给你开个药方,你每天服药,保证一个月之内起死回生,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凤卿酒拿起纸笔刷刷刷
地写下独门秘方,示意赤练包了一袋子银子给他,算作药费。
梅疏影连连摆手,打算拒绝,却被凤卿酒阻止住。
“血天冬这种药引,价值千金,我可不想贪你的小便宜。”
梅疏影又是一怔,试探地问道:“凤公子,在我养病期间,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你能否答应?”
凤卿酒示意他说下去。
梅疏影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慕之情,神色凉薄地笑道:“你也知道,金大哥很刻薄,他肯定不会同意我一直待在后院养病,在他眼里,只有赚钱和废人两种,我现在要养病,就算你给我支付药费,他也不会允许我吃白食,占用南风院的地盘……”
他故意说得凄楚可怜,故意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落魄模样。
凤卿酒倒也不是什么圣母,看到他这幅期期艾艾的样子,她也知道梅疏影没有撒谎,那个掌事金童确实是见钱眼开,只要钱不要命。
“你想怎么做?”
“你,你以后每天来南风院陪我一个时辰,好不好?”
梅疏影慢慢抬起那双清澈孤傲的俊眸,他的瞳孔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琥珀色,淡薄而又疏离,矜贵而又青涩,给人一种难以深交的观感。
凤卿酒想了想,笑道:“好吧!我可以答应你!”
梅疏影这一招,就叫借势而为,企图利用她来对抗金童的挟制。
楚因宸何等敏锐,岂能瞧不出来梅疏影隐藏在心底的那点小心思?
不过他没有戳破,而是放任自流,反正在他眼中,就凭梅疏影这种空有美貌的小倌,是绝对不可能将
凤卿酒勾引跑掉的。
不说梅疏影身份卑贱,就算他是雪国王都的权贵,论权势和本领,也断断不可能是楚因宸的对手!
楚因宸冷漠地盯了梅疏影一眼,凤眸中含着一丝淡淡的警告。
梅疏影不禁心生疑惑,因为凤卿酒是男装形象,跟楚因宸站在一起, 有点朋友知己的感觉,而